司沐被血人眼中的求生慾望狠狠震懾到了。
這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
那眼神滿滿都是求生的意念。
若是自己…
無爹無娘,無牽無掛,與其命如草芥一般活著,不如早早解脫。
司沐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副討好的笑容:“是是是,是我唐突了,不打擾幾位大哥了。”
幾個男人對著石果又是一番毒打。
石果眼眸中閃過一抹濃濃的絕望。
也許,自己再沒救了。
這次逃跑,她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許已經透支了性命。
幾個男人拖著渾身是血的石果往城西走去,那樣子,就像拖著一個麻袋繩子,毫不在意。
他們怎麼可以對生命漠視至此?
司沐緊緊攥著拳頭,怒視著那群畜牲。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夠不幸,穿越成又肥又蠢的女人。
可最起碼她過的有尊嚴,還有爹爹疼愛,弟弟關心。
婆家雖然不是那麼如意,可也沒人和她叫板,順心順意。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如此不幸,過的不如一條狗。
知道是知道,可親眼看到,還是震驚地無以復加。
此時,她眼裡心裡只剩下那個被拖著的女孩兒。
鮮血浸溼了地面,可週圍的人除了看熱鬧,一片唏噓,竟然都習以為常。
人心麻木至此?
她不能放棄,絕不能。
可是怎麼救人呢?
牙行就是做人口買賣的,自己花錢,對方都不要。
看來,他們要的是命。
司沐牽著驢子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中卻在思考可行的辦法。
溫厲在後邊跟著,見司沐往城東方向走,老樣子是要回去。
他心裡有一絲失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他跟了一路,本打算放棄去城外了。
可發現司沐把驢子交給一個餛飩店夥計,還給了對方五個銅板。
她朝著身後看了幾眼,又朝著城西拐回去了。
她沒放棄?
溫厲想不出一個婦人,她能有什麼好辦法救人?
難道她想偷人?
這不是純粹找死嗎?
安陸牙行兇名在外,裡邊的打手足足五六十個。
關押人的地方,更是密不透風,窗戶都沒有一個的房間。
裡面密密麻麻都是人,一個人有異動,其他人立刻就知道了。
他曾經去過幾次,給她娘挑選侍女。
不過,沒看上合適的。
全程跟著五六個彪形大漢,根本無從下手。
忍不住好奇心,溫厲又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