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竹從記事開始，就從來沒有見到自己師爺如此失態過。

她輕輕拉了拉老者的衣角道：“師爺，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兒嚇人。”

老者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他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直到此時，李輕竹才敢繼續說話。

她小聲問道：“師爺，絕域天魔為什麼不可能突破到太玄境？”

老者緩緩仰起頭，望向著無盡星空，低聲道：“因為紫雲乃是蒼琅之巔……”

他說到這裡便止住了聲音，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蒼琅界雖然分為魔修和靈脩，但境界卻沒有太大差別，統稱為蒼琅九境。

固魂、淬體、凝心、通幽、破獄、空洞、紫雲、太玄、歸命。

在蒼琅界，紫雲境已然是巔峰。

千百年來，不知多少頂級修士都在鑽研突破紫雲境，卻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即便那三個縱橫百載的魔君，也都沒能突破紫雲之限，只是他們都各自有著自己的特殊，所以才能縱橫無敵。

老者身為紫雲境巔峰的修士，大半生都在鑽研如何突破這個境界。

可他越是鑽研，才越是明白那是何等的天塹。

正因如此，當李自畫說方牧有可能已經突破紫雲境時，他才會如此的激動。

一旁的李輕竹見老者又是半天沒有說話，忍不住接過話茬道：

“師爺，蒼琅九境已經流傳了數千年。

紫雲境之上，明明還有太玄和歸命兩個境界。

為什麼說紫雲境無法突破？”

老者緩緩收回了目光，低聲道：“具體原因我也並不清楚。

我只知道，紫雲境就是一道無可逾越的天塹。

任你何等天才橫溢，只要身處蒼琅界就無法突破紫雲境。

就連蒼琅界的天劫，威能都只能限制在紫雲巔峰。”

李輕竹眼珠轉了轉，繼續問道：“既然所有人都無法突破紫雲境，那為什麼還有太玄和歸命兩個境界？”

老者道：“那是因為，這兩個境界真實存在。”

李輕竹有些被繞蒙了，她掰著自己的手指，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老者微微一笑道：“這九個境界世代相傳，據說上古之時是沒有紫雲之限的。

那時蒼琅界是切切實實的又太玄和歸命兩個境界的修士。

之時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才有了紫雲之限。”

李輕竹噘了噘嘴道：“這不都是傳說嘛……”

老者搖頭道：“雖然是傳說，卻有人認證過！”

李輕竹瞪大了眼睛道：“是誰？”

老者目光緩緩上移，用少有的尊敬語氣道：“青玄劍宗開派祖師，劍聖蒼青！”

蒼琅界能飛昇上界的頂級修士千百年來其實並不算少。

不過在這些飛昇上界的修士當中，蒼青卻名聲最大，而且公認實力最強。

這不單單因為他留下的青玄劍宗冠絕天下，還因為劍修殺意無雙。

據說蒼青還在蒼琅界的時候，此界魔修幾乎被屠戮殆盡。

直到他飛昇之後百年，魔修都沒有徹底恢復元氣。

有關蒼青的傳說，李輕竹也曾不止一次的聽過。

不過這個小丫頭現在顯然不太關心蒼青的光榮事蹟。

她只是一臉好奇道：“師爺，蒼青不是早就飛昇了嗎？

他怎麼能認證這兩個境界？”

老者笑道：“蒼青雖然早已經飛昇上界，可他卻將自己的佩劍留在了蒼琅界。

透過這柄佩劍，他偶爾可以傳遞一些隻言片語。

據說蒼青飛昇上界沒多久，就突破到了太玄境！”

“哦……難道想要突破紫雲之限，就必須得離開蒼琅界？”

李輕竹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瞪大了眼睛道：

“師爺，那絕域天魔有沒有可能已經飛昇過，之後又從上界回來了？”

老者搖頭道：“這也絕無可能。

這數千年來，我蒼琅界飛昇之人起碼不下數十。

這些人無一能再回到蒼琅界。

就算強如青玄劍宗的開派祖師，也只能透過他的佩劍，傳來一些隻言片語。”

老者說道這裡略微頓了頓，之後又補充道：

“而且絕域天魔這種作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