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影自然恭敬稱是,一邊很有技巧的退到了沐瀟身後的位置,正好將木離魔君的視線隔開。
連她自己都未想到,事情竟會進行的如此順利,簡直一切都在掌握中一樣。
她來北地實是風家的一步險棋,成便可昂首於整個塵風大陸,敗則會萬劫不復,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風若影本可以不來的,可她還是來了,她需要這次機會,風家也是一樣。
先是假意向木離魔君投誠,才能順利來到巨石之外,風家其實也有關於天外域石的記載,很含糊,只說裡面有機緣,關於魔修的機緣。
沒錯,風家明面上是道修,實則和魔修有分不開的關係。
風若影在北地一路悉心經營,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城府深如她,都不禁低頭暗笑,本以為事情會很麻煩,沒想到這麼容易,整個走向還真如老祖們預料的,是最簡單的那條路。
那麼現在,只要等這位女前輩解決掉這些礙事的修士就好了,想來這件事並不難辦。
風若影可是對沐瀟很有自信的,別的也不用她,她唯一需要做的也只是在亂戰之中護好自身,別被那些元嬰所傷,尤其是小心那個看著她眼神幾欲噴火的木離魔君。
“閣下,適才我等不知閣下身份來歷,或有所冒犯,只是我們之間應並無仇怨,閣下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如將事情都說個清楚明白,或有其他解決之法,避免這場毫無意義的爭端。”
戰事一觸即發之際,出人意料的,竟是齊成老祖開口了。
他元嬰中期的修為在一群元后之中根本不夠看的,但不得不說,他是最善於交際的修士。
幾句話下來,既有稍稍示弱之意,又是在套話,而且這番話由他來說,也不至於使眾修士們失了面子。
沐瀟眯著眼睛看過去,忽而挑唇一笑,“誰說你們沒有得罪我,就算沒有,我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好蠻橫不講理的一句話!
按理說元嬰修士作為頂尖的存在,也都是不講理慣了的,然而現在碰到一個比他們還刁蠻的,而且還打不過的,就很無奈了。
談又談不攏,乾脆也別談了,看誰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眼下也不是講風度的時候,搶奪先機再一擁而上,說不得還有制服此女的可能。
不知是哪位元嬰先出手,靈力乍起間,一個金光閃閃的印璽憑空而出,其型幾乎遮蔽了半天天空。
攜萬鈞之力,印璽鋪天而下,聲如洪雷,勢若閃電,直將沐瀟蓋於其下。
頃刻間,一個巨大的坑洞出現在雪地之上,印璽的影像消失不見,而原本位於坑洞中間的沐瀟,卻不見蹤影。
“呵,來得正好,若是太簡單,反而無趣。”
如玉石般清脆動人的嗓音響起,沒人會天真的以為這樣的一招就可以戰勝沐瀟,但是聽到她這樣輕鬆寫意的聲音,還是心中膽寒。
這是一種難以戰勝的懼怕之情,和對未知的恐懼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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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靈塔內,兩名女修,一醒一暈,一坐一臥。
躺著的那個神情頗為痛苦,緊閉雙目,眉頭緊鎖,黑氣縈繞於眉心。
坐著的那個也沒見多麼輕鬆,她右手輕按於躺著的那個的頭頂處,指尖溢位一絲絲混沌之氣,終於,黑氣漸漸消散了。
邊雲衣長處一口氣,疲憊感鋪天蓋地湧上來她眼前陣陣發暈,好似一閉眼就會立刻失去意識。
這是魔氣反噬的後果,秘術的使用時間到了,她已然恢復了原本的修為。
魔氣靠著功法壓制,好歹沒出亂子,但靈力喪失太多的虛弱感她幾欲昏迷。
不行,還不能暈。邊雲衣強撐著一口氣,檢查了邊輕舞已經徹底脫離了混濁之氣的侵擾,只是被沐瀟傷及的經脈,她是沒法子了。
餵了一顆丹藥進去,邊輕舞的神色終於漸漸恢復平靜。
微微鬆了口氣,邊雲衣指尖一凝,在邊輕舞身上連點幾下,不是要害她,只是讓她不要太快醒來。
也虧得邊輕舞暈了過去,才讓邊雲衣能夠毫不猶豫的將她帶進通靈塔。
而邊雲衣雖然救援及時,還是讓邊輕舞沾染上了石中境下面的黑氣。
這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黑氣和邊雲衣在海域神秘空間中所見的一模一樣,這才能作用混沌之氣為邊輕舞解除痛苦。
做完這一切,她強忍虛弱,嚥了幾顆補靈丹,雖是杯水車薪,也是聊勝於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