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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月下花間

,一品宰輔

那麼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一代大儒葉書羊這些日子一直被這個問題所困惑,就像面對著那一局野馬操田一樣,讓他對其餘的事生不起任何興趣。

而聽過了羅三變講述了那位攝政王的事蹟以及他正在推行的那些政令,尤其是在聽到羅三變說攝政王還有那能夠畝產數千斤的名為土豆的神物之後,土龍山的土匪頭子苗四娘就充滿了期待。

大辰十九年三月初四這一天,苗四娘收拾了簡單的行囊隨羅三變下了山。

從此大辰少了一個土匪頭子,而羅三變的身後就跟著了一個和他同生共死的小尾巴。

在苗四娘看來能夠跟在羅三變的身邊這就是幸福,當然如果田地裡真能夠產出那麼多的土豆,從此天下人不再餓肚子,從此山野林間再沒有土匪,這便是她覺得往後的美好。

對於葉書羊而言,他所想卻並非如此簡單。

“我們或許受聖書經義的影響太深,這便受制於一種侷限。”

某個月圓的夜裡,攝政王東行的車隊停在了某個不知道名字的溪畔,葉書羊坐在溪畔,望著月亮,嗅著這春天裡那沁人心脾的花香,他首次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坐在他旁邊的景蓁蓁這些日子看著老師一天天發生了變化——

他似乎變得有些魔障了起來!

他將許小閒說的那番關於一國一民族之魂的話給記了下來!

這還不算是什麼,他的嘴裡還在反覆的唸叨著那些話,以至於和他同乘的景蓁蓁都能將那些話給倒背如流了。

“繁之這個人,我總是感覺他和我們不太一樣。”

這月餘的同行,葉書羊和許小閒之間已經極為熟絡,故而也隨意了許多。

他不再叫許小閒為攝政王,而是稱了他的字,從某種意義而言,葉書羊已經忘記了許小閒那大辰攝政王的身份,而是將許小閒歸於了和他相似的那一類人——

無關國家,僅在於思想的碰撞!

這一路的聊天之中,從字裡行間,從言行舉止,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許小閒那深邃的思想。

之所以謂之深邃,便在於那些言語每每都能令他葉書羊去深思去反省去探尋。

葉書羊不明白為什麼年紀輕輕的許小閒的腦子裡有那些發人深省的想法,初次聽來覺得頗有些荒誕,但若是細細去品味,便又覺得其中真有奧妙。

比如許小閒隨口而言的關於人生的看法,他依舊以茶而喻:

茶這個東西泡下去之後有兩種姿態:沉或者浮。

喝茶的人也不過是有兩種動作,拿起,或者放下!

故而人生如茶,沉時坦然,浮時淡然,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這便是寵辱不驚從容而行!

比如在說到為人處世時,他笑道當藏巧於拙,用晦而明,寓清於濁,以屈為伸。簡而言之,便是圓潤。

卻不是圓滑!

潤者無聲,令人能夠親近而推心置腹。

而滑者為計,多有利用,久而久之便令人生厭。

當然最令葉書羊掛懷的還是那句關於國家和民族的魂,因為這個提法與當今世界的禮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句話裡充滿著叛逆與不羈,就像被握在手心裡的刺!

以葉書羊之飽學看來,許小閒的那番話定然是不會被統治者所接受的,因為若是真鑄就了這麼一道魂,那就是在統治者的手心裡埋下了一根鋒利的刺!

“他的思想,說叛逆吧……也不恰當,因為他僅僅是那麼一說,從他施政的那些方針來看,他也沒有對大辰的百姓去宣揚這些觀點。”

景蓁蓁看著入了魔的老師,想了想說道:“他不是也說了麼?那僅僅是他偶然所想,而實際上他其實依舊是個有些懶的人。”

“希望是這樣吧……不過老夫更期待他當真在大辰這樣去做。”

“為啥?”

“因為為師現在也想知道一個有了魂的國家,它是會變得更亂呢?還是會破繭重生而變得更加強大!”

……

許小閒知道葉書羊跳進去了。

這些日子他終於得閒,終於不用再和那位老大儒談經論道。

坐在營帳中,葉知秋看了看他,“你是故意的?”

“嗯,”許小閒點了點頭,端起了茶盞來愜意的喝了一口,“總得給他找點事做,要忽悠這位葉老大儒不容易啊!”

葉知秋卻持有不一樣的看法,“我倒是覺得你說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