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嚴寬一黨?”
在回皇宮的途中,葉知秋問了這麼一句。
許小閒沉吟片刻,答了他一句:“畢竟我們不是土匪,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藉著姜上游的手去辦這件事,一來是看看姜上游的態度,二來嘛……也想看看還有沒有可以挽救的官員。”
葉知秋架車而行,行於風雪之中,當馬車就要抵達皇宮的那一刻,他又問了一句:“真要等四皇子歸國將皇位給他?”
“這樣是最好的,這些破事勞神費力。”
“……如果四皇子回不來呢?”
許小閒眉間一蹙:“許雲樓當真有一支大軍?”
……
……
大辰十八年臘月二十二。
景國西部邊陲落英城外五十里地的落英平原。
來福帶著部隊已經抵達這裡足足三天了,卻未能等到向古護送四皇子唐不歸到來。
“這人呢?”
來福就想不明白了,按照時間算,向古早就應該護送四皇子離開了景國。
從大辰東部邊境至景國只有一條官路,向古帶著三萬刀騎,沒可能去走小路繞行。
“那麼人呢?”
來福又問了一句,孤燈下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派了斥候入城去打聽麼?急個屁,很快就會有訊息傳來。”
孤燈下剛說完這句話,她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將來福往旁邊一拽,她看向了漫天風雪的落英平原的遠處。
來福轉身,也看了過去。
就在那風雪之中,站著黑壓壓的一支不知道多少人的騎兵!
來福大吃一驚,一聲大吼:“所有人,上馬,準備戰鬥!”
“等等!”孤燈下呵斥了一聲,來福便看見那風雪中有一騎緩緩走來。
緩緩當然不快。
孤燈下和來福一直看著那一人一騎看了很久,那人終於離得近了一些,孤燈下眉間微蹙——
“你留在這裡。”
“師祖,你要幹啥?”
“我去會會他!”
“師祖,我去!”
孤燈下瞅了來福一眼,鄙視的說了一句:“就你那二品下的身手?莫要以為你塊頭大力氣大,你可不是他一刀的對手!”
“……他是誰?”
“許雲樓!”
孤燈下翻身上馬,也騎著馬慢悠悠向許雲樓而去。
風雪中,兩騎相遇,停了下來。
許雲樓看著孤燈下露出了一抹笑意:“大當家好!”
“好什麼好?許小閒果然猜到了你用這些年從蘭瑰坊弄來的銀子建立了一支大軍!”
“他沒改姓?”
“沒,因為他不想當皇帝,所以那身份並沒有公佈出去,天下人還是認為他是你許雲樓的兒子!”
“哎……”許雲樓悠悠一嘆,極為感觸的說道:“我真沒料到他能將這局棋弄成而今這樣一個局面……其實我挺佩服他的,他比唐無妄強多了。”
“生子當如許小閒,可惜我許雲樓卻沒那福氣!”
“你究竟想要怎樣?”
“我想要他當大辰的皇帝!”
“我也想!但他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正是他不戀權勢,我很喜歡這孩子,我希望他能夠按照他所想的生活去過一輩子,所以……你如果想要殺唐不歸,我就試試你從夜雨九刀裡悟出的那第十刀!”
許雲樓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大當家,若不是我早有了師傅,我本應該稱你一聲師傅的,所以我絕沒可能和你動手。”
“許小閒這小子厲害啊,讓你親自來這一趟,可惜的是他和我都沒有料到一件事……景皇景中月又將唐不歸給弄回了平陽城。”
“而今唐不歸依舊住著昔日的那處院子裡,只不過被禁衛給嚴加看管了起來。”
孤燈下愕然一驚,“景中月為何言而無信?”
“因為景中月派了使者去長安,說要許小閒親自來接!”
“……這麼說,景國將許小閒視為了威脅?”
許雲樓點了點頭,“如此看來,這小子還當真了不起。”
“你究竟有多少人的部隊?”
“五萬,依舊是刀騎。”
“駐在何處?”
“龍虎山。”
“……”孤燈下愕然,“你也一直在龍虎山看著你兒子冬十五?”
冬十五是在去歲才離開的龍虎山去了涼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