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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回 出獄

竇懷德竇大人文官清流,在本朝是有名的。他自入仕以來,待己甚苛,對公甚嚴,一心拿前朝的狄公作榜樣,希望自己也能那般為民做主,青史流芳。是以一接到十字教這個案子,立馬抖擻精神,逐個審理兇犯,親自整理案卷,步步為營,不敢有絲毫懈怠。

此刻,鹿淮和駱木犀見雙方各執一詞,心知其中必有緣故。

他昨日也審問了其他十字教眾,那幫人都甚為倔強,寧死不招,渾然不似鹿淮這般阿諛奉承,心裡覺得鹿淮並不像是十字教的人。但此事關係重大,寧肯錯抓,也不能誤放,微一轉念,心裡有了計較,沉聲喊道:“左右。”

兩邊立馬有官差站出來道:“聽候大人吩咐。”竇懷德道:“將這兩人押回大牢,留下這駱木犀單獨審問。”官差應了,架起鹿淮和虞晴兒就往大堂外走。

一邊走著,鹿淮還一邊向後喊道:“明鏡高懸的青天老父母!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別誤害了好人哪——”

回到牢房,鹿淮怒氣沖天,大聲罵道:“這黑了心肝的下作種子駱木犀,缺了祖宗八代的大德,往死裡坑他爺爺,白養這狗日的灰孫子了!”越罵心裡越氣,伸出拳頭,咬牙往牆上砸了一拳。

只聽一聲悶響,鹿淮呲牙咧嘴,揉著拳頭,嘬著牙花子說道:“直娘賊,疼死爺爺了!”他一拳正好打在昨日被劈開的印痕之上,牆面凹凸不平,將他拳頭撞傷。其實就算牆上沒印痕,他不會運用拳勁,這麼一拳砸上去,也得遭受重創。

正在那兒揉著拳頭,虞晴兒走近,關心道:“鹿哥哥,你沒事吧?”

鹿淮沒好氣地道:“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先是碰見個賊王八陷害,又砸上這天殺的破牆,他媽的,一天氣都不順,也不知道這狗屁老天干什麼跟我過不去!”

虞晴兒沒聽人說過髒話,見他一個人在那兒罵罵咧咧,也不知道該怎麼介面,便站在一旁,左右為難地望著鹿淮。

罵得一陣,鹿淮注意到虞晴兒,見她一臉尷尬,心知當著女孩兒說髒話不雅,不禁臉皮一熱,訕道:“小魚,對不住,我……我是太生氣了。”虞晴兒道:“知道,不過鹿哥哥,下次別這樣罵了,怪難聽的。”

若換了別人,鹿淮自然不會理會,但虞晴兒這麼一說,鹿淮點頭道:“小魚叫我別罵了,那我便不再罵了。”虞晴兒聽罷,心下暗自歡喜,嫣然一笑。

見她露出笑容,鹿淮也是一笑,不過隨即臉色又黯淡下來,皺眉道:“不罵是不罵了,可是得想轍出去,不能老待在牢裡頭,若真被當作是十字教教眾,拖出去砍了腦袋,那可不是玩的。”虞晴兒道:“沒這般嚇人吧?咱們跟竇大人說清楚也就是了。”

鹿淮道:“我今天就是在跟他說呀,誰知道半路駱木犀殺了出來,弄我一個措手不及。”沉吟半晌,續道:“看來出獄的法子,還得著落在這裡的獄卒身上。”說著坐在草鋪上,自顧自想辦法。虞晴兒見狀,也不說話,挨著他坐著。

到得晚間,獄卒提著食盒進了牢房,給他們送飯。

鹿淮想了一下午,打算跟獄卒實話實說,再給點錢,讓獄卒放自己二人出去。雖然他心裡明白,這樣做並不一定奏效,但想來還是試試,聊勝於無。

誰知鹿淮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聽那獄卒笑道:“兄弟真是好運氣,好造化!”

鹿淮一怔,問道:“大哥何出此言?”那獄卒放下食盒,坐下說道:“方才有訊息傳來,竇大人已經向昊天州的州府發去了公文,請了一道押解文書,要不了多久,兄弟便能從這牢裡出去了。”

鹿淮正在憂心怎樣出牢,誰知立時就傳來了出獄訊息,心裡不禁大喜。不過一聽是押解文書,不知道自己二人會被押解到哪裡去,便問道:“那咱們是要被押解去哪兒呢?”

那獄卒道:“要不怎麼說兄弟有造化呢,其餘的十字教眾,都會被押解西北邊疆充軍,獨獨兄弟和這位小兄弟,則被押解至鈞天州的牢城營。在那裡雖然也被管轄,但比起充軍來,不知好了多少,兄弟又是會來事的人,到了那兒,多半能被攤派職務,尋些利錢。所以我說,這是兄弟的好運氣。”說罷貼心地一笑。

原來堂審過後,竇懷德細細思量,心知不能放走鹿淮,但卻有心寬待於他,便不把他們發往西北邊疆,而改在了牢城營,算是開恩輕判。

聽罷這些,鹿淮不禁大喜,忙道:“哥哥此話當真?”那獄卒道:“那還有假?押解你二人的公人與我熟悉,我自會讓他們照看你些,不須兄弟擔憂。”鹿淮連忙謝道:“若是如此,那可極承哥哥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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