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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回 淬雨

鹿淮這一掌真氣充盈,火遁隱者只覺大力湧來,雙手不由自主鬆開,身子斜斜飛出,“嘭”地一下撞在牆上,腦漿迸出,就此了賬。

這一掌雖擊斃火遁隱者,但因為真氣紊亂,反衝的力道也十分強勁,登時把鹿淮也衝到了地上。虞晴兒見狀,忙跑過去要扶起他。可鹿淮只覺得五臟六腑劇痛無比,周身好似被反彈的內勁衝出了極大創傷,在地上蜷縮著,根本站不起來。

虞晴兒急道:“鹿哥哥,你怎麼了?”鹿淮知道此地不可久留,當下咬牙站起,對虞晴兒道:“我沒事,咱們快跑。”這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強忍痛楚,帶著虞晴兒向驛外逃去。

走到驛外,行得一盞茶時分,只見道旁停著三四輛大車,上頭裝滿新鮮菜蔬,卻是趁夜運菜的車。幾個車把式這時正在前面水槽飲馬談笑,根本沒注意鹿淮二人到來。

鹿淮忍痛走到這裡,已經十分為難,見有大車,也不管是去哪兒的,拉著虞晴兒,悄悄爬上一輛。此時天色大黑,又有菜蔬遮身,車把式渾沒知覺。待得飲馬已畢,眾人呼喝著牲口,趕著大車趁夜趕路。

郊外道路崎嶇,石子遍佈,行車磕磕絆絆,顛簸十分厲害。鹿淮歪在車上,臉色慘白,被顛得十分難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漸亮,卻烏沉沉地堆積著烏雲,好似就要下雨了一般。再走得一陣,到了一座城池門口,車把式停了下來,在城門口等守城官兵勘驗。

趁著這個當口,鹿淮拉著虞晴兒悄悄溜下車,神不知鬼不覺混進了城門。二人相扶著入得城來,鹿淮抬頭一望天,只見烏雲壓城,大雨即將傾下。

走到城中街上,但見擺攤兒做生意的小販,都在手忙腳亂地收攤子貨物,行人也是快步疾行,準備避雨,一時間整條街上都沒見幾人。虞晴兒一望天,只覺那烏雲堆積已滿,好似隨時都能傾下雨來,自己和鹿淮不知道在哪兒躲避才好,不由得憂心忡忡。

轉頭一望鹿淮,見他臉色煞白,好像比在大車上時還虛弱,忙問道:“鹿哥哥,你沒事麼?”鹿淮受了重傷,身不能動,按理須臥床靜養,這一路顛簸,都是咬牙硬撐,只覺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隨時隨地就要躺下地去。

但見虞晴兒一臉憂懷,鹿淮不想讓她擔心,只強笑道:“我沒事。”

話音剛落,一個悶雷響起,緊接著大雨瓢潑,鋪天蓋地傾了下來。

虞晴兒大急,扶著鹿淮加快了腳步。眼下鹿淮就算是慢慢挪動也嫌費力,更別說跟著虞晴兒跑了,當下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翻了過來,只有死死忍住不吭聲。

跑得一時,虞晴兒看見一座高門大府,有著寬廣的屋簷,不禁大喜,扶著鹿淮向那府門跑去,想躲在屋簷下避雨。

這座大宅原本是城中一位富商的宅院,此人一貫魚肉鄉里,為富不仁,家中養著諸多惡奴。虞晴兒扶著鹿淮剛到簷下,只見幾個青衣惡奴走了過來,喝道:“哪來的賤民,竟敢闖到黃大老爺的門前,活膩了麼!”

虞晴兒久居山谷,從未涉世,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只道:“我們是避雨的。”

一名惡奴道:“嘿,小娘皮膽子不小,還敢大剌剌說自己是來避雨的,我告訴你,哪怕是天上在下刀子,也別來黃家的宅門兒!”另一個惡奴道:“四哥,這小娘皮長得倒是不錯,只不過歲數小了點兒,還是個雛兒,要不然還真能跟她點點蠟燭。”

說到此處,眾惡奴都哈哈大笑。

鹿淮早就聽得怒火中燒,但他此時身負重傷,武功施展不出來,虞晴兒又身無武藝,真要是吵起來吃虧的只有自己,於是在虞晴兒耳邊輕聲道:“小魚,咱們走。”

虞晴兒心下對這幫惡奴也極是厭惡,但一瞧那傾盆大雨,心想自己倒沒什麼,要是鹿淮淋雨受了寒,豈不是傷得更重?口裡說道:“鹿哥哥,雨太大了……”

鹿淮佯怒道:“聽話,扶我走。”虞晴兒見鹿淮生氣,心下不安,只能依他所言,扶著他離開了這個大宅。身後那些惡奴依舊汙言穢語,百般嘲笑。

一出屋簷,豆大的雨珠兒打在身上,鹿淮只覺得是被一顆顆石子痛擊一般,極是難受。

虞晴兒瞧在眼裡,心裡難過,竟流下淚來。鹿淮一瞧,微微笑道:“乖小魚,是不是覺得委屈了?我剛才生氣不是因為你,那些都是壞人,咱們要離他們遠遠的,越遠越好。”

虞晴兒道:“我不是委屈,我是為了你難過,鹿哥哥,你特別疼吧?我也沒法子幫你什麼,我……我真是笨得緊。”

鹿淮想說些寬慰的話,但一口氣上不來,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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