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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回 月王恨

高手比鬥,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瞬息彈指之間,便是生死之分。鹿淮今日明白了這個道理。他知道,如果方才是真刀真槍的廝殺,自己早就頭骨破裂,死在當地了。

鹿淮一抹額頭細汗,問道:“老太爺,依您說,我應該如何應對主君這一招?”

任落華從鹿淮手裡接過長劍,說道:“你是右手執劍,去攻他的右肋,須斜著身子,且左手渾沒用處,還將背脊頭顱賣給了對方。若我是你,在發現他右肋破綻之時,便交劍於左手,左手執劍去刺他右肋,右手則可以封擋他左手的攻勢,這樣才能有備無患。”

任落華嘴裡說著,手中筆劃,鹿淮登時懂了應對之道,不禁連連點頭稱是。

任落華:“你臨敵經驗太少,和淑君初次交手,能鬥成這樣已屬不易,不過練功不可絲毫懈怠,還須勤勉為是。”鹿淮點點頭,從任落華手裡接過長劍,又去一旁練習。

這時任落華才想到任淑君仍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站著,模樣十分滑稽,忙笑道:“喲,可把你忘了,手快放下來。”任淑君這才收了左手,問任落華道:“父親,這是……”

任落華知道他想問什麼,便道:“我教他功夫有些日子了,想找人來喂喂招,便讓他在門邊設伏,和你比鬥比鬥。”

任淑君知道父親脾氣有異常人,聽了他所說,也只能微微苦笑,無法辯駁,只道:“這少年雖然年幼,但修為驚人,的確是可造之材,若加以調教,日後必成武學宗匠。”

任落華不置可否,望向正練劍的鹿淮,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神色。

任淑君忽道:“父親,兒子今日來,是家中有要事向您稟報。”任落華心下奇怪,自己早已不插手世俗事務,這一點任淑君自然深知,是故有再大的事也不輕易來找自己商量,此時見他來,心想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當下說道:“你隨我進來。”領著任淑君進了廳堂。

到了廳堂,父子倆分主次坐下,虞晴兒奉上茶來。

用過了茶之後,任落華道:“有什麼事直說。”任淑君道:“前些日子,月國的老國王去世了,您知道麼?”任落華皺眉道:“相隔萬里,我怎麼會知道!”

任淑君也覺自己問得笨了,微一汗顏,接著說道:“老國王去世之後,月國的王子繼承了王位,成了新的國王。尚在前朝之時,月國與咱們中華有過征戰,戰敗的老國王倒沒什麼,只不過在官面上斷絕了與中華的往來,民間的商貿卻不制止。誰知這位新國王剛一繼位,便下了一道詔令,禁止月國上下與中華往來,不管是官面上還是民間私下,都不允許,如有違抗者,亂石砸死。”

任落華道:“他是為他老子出氣來著?老子打了敗仗都沒說什麼,當兒子的出來裹什麼亂?”

任淑君道:“父親說的是,依兒子猜度,月華大戰月國慘敗,老百姓對月國朝廷便已然失了信任,聽說月國老國王打那時候起一蹶不振,對朝政也不甚在乎,是故底下官吏百姓都有怨言。這新國王一上任便下此嚴令,多半是做給老百姓看的,讓老百姓知道自己的國王還是有那麼一分半點的氣度,敢和中華天朝抗衡。”

任落華點頭道:“說的是,他初正大位,根基不牢,是要以此立威,換取臣民信任,這也挑不出什麼不是來。”頓了頓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任淑君道:“月國國王頒下這道令來,不許百姓與中華往來,那經商自然也是不許,咱們在月國的買辦回來說,從上個月開始,咱們和月國的商貿就斷了。”

說完之後,任淑君打量著任落華,見他臉上不動聲色,不知道他心裡所想,又不敢問,只得靜靜等待示下。誰知過了半晌,任落華才道:“接著往下說啊。”

任淑君忙道:“是。咱們和番邦外國之間的買賣,最大宗的便是月國,香料、毛氈、金銀器皿、寶石飾物、犀角象牙,全由月國商人供貨。這些物品珍奇稀少,利潤豐厚,如果斷了商路,咱們的損失將不可估量。另外月國在西界之西,正處要塞咽喉,我們和西方八國做生意,所運物資盡數要過月國的國土,一旦月國封堵商路,咱們貨運不出去,西方諸國的貨又運不進來,這將是十分棘手之事。”說到這裡,任淑君雙眉緊鎖,十分憂愁。

任落華道:“你言下之意,是生意沒法做了?”

任淑君道:“我也曾想過,實在不行的話,可由陸路改走水路,貨物從中華南海起運,繞梵國進梵天洋,再繞過整個火國,經風暴角進入泰西洋,走泰西洋水路把貨運至西方,西方諸國的貨物亦可這樣運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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