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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回 戰雙英

周若弗身為任府當家主母,經事甚多,知道其中雖有古怪,但涉及任府名聲和夫君私隱,不宜張揚,當下吩咐貼身女使向任淑君獨自稟報,切勿令他人知曉。隨後吩咐僕人知會任府裡豢養的武師,看守各大府門,許進不許出,沒有主君主母之命,不得擅開。

安排妥帖之後,周若弗自己也快步返回大院廳堂。剛到堂內,便見三道人影盤旋閃爍,正是任崇聖與任敬賢在和那男子鬥作一處。

原來那男子抱著荷姨娘在屋頂上奔走,心知任府藏龍臥虎,不宜驚動,須得趕快帶著荷姨娘出了府邸才是,誰知任府房屋林立,規格甚大,他又不認得路,幾個起伏,所到之處燈火通明,竟誤打誤撞地闖入了正在唱戲慶節的大院廳堂。

任家眾人均在看戲,一見有人從屋頂躥出,眾女眷都大聲驚呼。

“崇聖,敬賢!”任淑君生怕是來人加害老太爺,連忙呼喊兩個兒子,任崇聖和任敬賢二人立時起身,縱身一躍上了屋頂,分左右將那男子和荷姨娘圍住。

那男子見得有人攔截,止了步伐,冷笑道:“兩個毛頭小子,我不想要你們的性命,識相的快點讓路,免得往後的上元佳節,你們家人在吃完元宵後還要給你們燒把紙錢。”

“好賊子!”任崇聖聞言大怒,“竟敢口出狂言,來任府撒野,今日若不讓你吃點苦頭,怕是你不知道江湖有人!”說著雙手食指伸出,洪陽劍指蓄勢待發。

任敬賢攔著兄長,說道:“稍安勿躁,姨娘還在他手裡,可別傷了她。”任崇聖知道父親寵愛這個新娶的姨娘,投鼠忌器,還是小心為是,便把內息按下,靜觀其變。

只聽任敬賢道:“這位朋友,今日你私闖鄙府,到底所為何來,還望說個明白。”頓了頓,又向荷姨娘一指,說道:“此人是我父親的姬妾,男女有別,還望你將她放下為是。”

那男子哈哈笑道:“你們任府又不是什麼深宮禁院,我來與不來,跟你們有什麼相干?就算是深宮禁院,只要袁某想去,誰也攔不住,皇帝老兒豈能奈何!我見你小子有些禮數,便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休得囉嗦,快快讓路便是!”

任敬賢道:“此言未免有些蠻橫無理,你私闖我家,我還不能問問麼?”那男子眼一瞪,喝道:“不能!”話說到這兒,連任敬賢那樣素有涵養之人也不禁心中惱怒,任崇聖大喝道:“二弟,別跟這賊子廢話,先拿了他再說!”說著凝氣於指,“嗤”地一聲,發出一記洪陽劍指。

那男子見氣勢來得兇惡,立即身子一躍,指力射在屋頂上,洞穿了十幾片屋瓦。那男子身子落下,一見那屋瓦,心道:“任家為武林世家,還真不可小覷。”隨手將荷姨娘往房頂上一放,雙手成掌,向任家二位公子推去。

任家兄弟見他掌力渾厚,也不敢怠慢,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應付。

周若弗正在此時回到了大堂,將事情原原本本跟任淑君說了,聽到自己的姬妾和一個男子私逃,任淑君不禁心頭火起,瞪著那男子暗自生氣。

臺上的戲早已經停了,眾人都關注著屋頂上的打鬥。

鹿淮不想上元佳節還會碰上這種事,不禁有些見獵心喜的感覺,對任落華道:“老太爺,要我上去跟那人過過招麼?”任落華道:“眼下不用,你好好看崇聖敬賢二人的手法,尤其留意敬賢。”鹿淮依言向屋頂上望去。

任崇聖使的是洪陽劍指,指法凌厲,勁氣縱橫,鹿淮早在明堂城就見識過,也不覺有異。再看任敬賢,只見他身形靈動,影如飛煙,雙手好像一對飛舞的蝴蝶,或是拳擊、或是掌劈、或是爪拿、或是指彈,洋洋灑灑,舉止蕭然,與其說是打鬥,不如說是舞蹈。

鹿淮看在眼裡,只覺得賞心悅目,美妙無方,忙問老太爺道:“這是什麼功夫?施展出來這般漂亮!”任落華道:“這是我從養菊之中悟出來的‘逍遙散手’,飄逸靈動,揮灑自如,每一式都配有一句寫菊詩。崇聖剛勁勇猛,不適合學這套功夫,敬賢倒是一把好手,你瞧,這招是‘霜天白菊繞階墀’!”

只見任敬賢身如魅影,繞著那男子飛速旋轉,雙手在他小腹、胸口、丹田、脖頸、背脊、椎骨、大腿、膝蓋等多處地方猛擊。

那男子只覺渾身劇痛,想制住任敬賢,卻連他的衣角都抓不到一片,這時只聽頭頂聲響,任崇聖一記洪陽劍指指勁已經照著自己的腦門射了過來。

那男子周身被任敬賢所制,頭頂又有指勁逼來,知道躲避無望,只得強行硬接這一招。

霎時間情形兇險之極,荷姨娘見狀一聲驚呼,大喊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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