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陳寒松嘴巴一張一張,半天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黑著臉轉頭離去,即使以他城牆厚的臉皮此時也臊的待不下去了。
李盛素好笑的搖了搖頭,對於沈常樂的性格也有了更深的認識,這是個表面老實,內心也是一肚子壞水有仇不過夜的主。
對待自己尊重尊敬的人,他是一個非常規矩懂禮貌的孩子,但是如果是他看不上的人,他藏在謙遜禮貌下的驕傲和獠牙就會露出來。
沈常樂看著李盛素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您是不是覺得我剛才說話不合適啊師父,其實他是有原因的,他…………”
“傻孩子,我這是欣慰,不管是相聲還是京劇等曲藝,撥開他對外裝飾的外衣,裡面都不是風平浪靜的,波濤洶湧下,如果沒有真本事和一顆靈醒的腦子,那麼不管在那裡你都出不了頭的,你能夠早早有這方面的意識,為師也能夠稍微放點心了。”李盛素擺了擺手笑著解釋道。
沈常樂這才放下了心,轉身領著李盛素,走到了一個休息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道:“師爺,是我沈常樂,您在嗎?”
“哦常樂啊,進來吧有事嗎?”推開門沈常樂就看見,石富寬和侯耀文兩人對面而坐下著象棋,嘴裡叼著菸捲湊在窗門口處吞雲吐霧。
這幾個休息室,其實本就是兵營裡露天會場後面的小房間,平時儲存雜物或者做辦公用的,這次也是為了方便演員演出,專門騰出來用作演員臨時休息。
但是由於比較少,可以用到的自然也就是於魁志、李盛素侯三爺這幾個腕大的了。
侯三爺和石富寬在後臺聽了一會沈常樂的相聲,心裡便已經有數了,於是老兩口樂呵呵的躲清靜,順便抽菸來了。
沈常樂一進門就知道什麼情況了,趕緊攔住李盛素道:“師父先甭進去了,裡面煙味大。”
“師父?誰呀!”石富寬本來低頭正要吃侯三爺的車,一時詫異抬頭看去。
侯三爺眼疾手快瞬間出手,將自己的車改變了位置,直接走到了石富寬腹地,還順便順走了石富寬的馬,之後也很自然的抬頭看去,神色不變堪稱完美。
“哎呦這不是李老闆嘛,您和沈常樂這是……他剛才叫您師父?”石富寬抬眼看到是李盛素,也是趕忙將煙掐滅,上前好奇問道。
李盛素也是笑眯眯道:石老師您可是太客氣了,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當老闆兩個字,您剛才沒聽錯,我自從上次透過師父梅葆汣梅先生,知道了沈常樂之後就很驚訝於他的京劇水平。”
“再加上這次,親自聽沈常樂他上臺唱的感覺,不得不說我也有些起愛才之心了,所以剛才有意問他要不要拜我為師,這孩子他剛才自己也是同意了,所以這不是過來再問問您們這兩位長輩的意見。”
石富寬和侯三爺兩人呆若木雞,對視一眼愣了半晌,沈常樂無奈的用腳,輕輕碰了一下石富寬的腳低聲問道:“師爺?”
石富寬這才醒悟過來,一拍大腿高聲笑道:“哈哈哈哈,這還用說嘛,能拜您這位梅派京劇大家,那是這小子天大的福分啊,我這做長輩的當然是千肯萬肯了,您是不知道呀我這徒孫除了相聲,最愛的就是平時唱京劇,尤其是梅派青衣。”
李盛素笑道:“主要還是您這個師爺和常樂的兩位師父教的好,才能把他培養的這麼成才,其實我算是撿了個現成的便宜,您既然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畢竟也是拜師挺大一個事情,如果沒有您這位長輩拍板同意,我想收這徒弟也辦不到。”
花花驕子人抬人,石富寬和李盛素兩位都是德藝雙馨的大家,兩人都是有心撮合成這件事,自然是幾句話便聊的融洽至極了。
石富寬樂呵呵道:“您放寬心,這事啊我就替徒弟於千拍板了,肯定沒問題。”
李盛素也是點點頭道:“那如此就好,這段時間師先生咱們,還需要忙十一部隊慰問演出的事情,演出結束之後,還需要通知一些同行好友,業界長輩,我覺得拜師儀式就放在明年十一月份吧,到時候挑一個良辰吉日,辦一場體體面面的拜師儀式,我將沈常樂正式收入門下。”
“這個李老闆您做主就行,您這算是收的開山大弟子,可要好好的擺一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到時候老侯,別忘了過來隨份子啊!”石富寬笑了笑,回頭還衝著侯三爺調侃道。
“邊去!人家常樂拜師把你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侯三爺一旁吐槽道。
李盛素道:“那既然說定了,我就不多留了,兩位老師,常樂我就先回去忙去了,你留下陪著你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