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氏不說話，宋長福想了想又道：“你之前吃了連玉的藥，不是說已經好了許多？會不會是你今兒個晚上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不關這藥的事？”

張氏這會兒已經虛弱的躺在了床上，有氣無力道：“就是這藥的問題，你難道忘了嗎？以前長貴給人看病的時候，一開始看得也挺好的，可往往過不了兩日，被他看過的人都病得更重了。

這連玉啊，她起先就說過，她這些醫術就是跟長貴學的，是我不長心，明知道長貴不會看病，還要連玉給我看。如今成了這般，也是我自找的。

唉，這都是命，都是命啊。”

張氏躺下之後，只感覺整個腦袋都重了，先前中毒的那種症狀，好像又來了。

果然連玉沒有將她的病給治好，這會兒只怕要病得更重了。

水水看著張氏這副模樣，直接嚇得哭了起來：“阿孃，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宋長福也開始著急了：“那咋辦啊？水水她娘，要不我現在去請朱家的人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這朱家的人哪有這麼好請啊，先前咱們家也不是沒去請過，哪裡請得來。”

這朱家看病，一貫是隻看錢不看人。

他們家窮成這般，朱家的人才不屑走進來。

水水這會兒卻擦了一把淚，眼睛閃亮的看著張氏道：“阿孃，我今兒個回家的時候，碰上苑兒姐姐了，苑兒姐姐說，阿孃如果身體有什麼不適，就讓我去找她。”

苑兒姐姐不就是朱家的人嗎？

先前的事，苑兒姐姐解釋過了，是因為她實在太忙了，所以才沒能來看阿孃。

現在她不忙了，一定會來救阿孃的命的。

“她真說這話了？”宋長福有些不太相信。

這朱家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沒錢定是不給人看病，這朱苑兒明知道他們家窮，怎的還叫水水這娃去找她呢？

水水非常肯定的點頭：“苑兒姐姐確實是這麼說的。”

宋長福陷入了深思，張氏卻道：“這麼晚了，朱家的人大抵都睡了，就別去麻煩了，我這病來得也突然，我先躺一宿看看，如果明兒個還下不來床，就叫水水這娃去朱家將朱苑兒請來給我看看，那朱苑兒心地一貫善良，大概是不會騙水水的。”

宋長福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只是，連玉真的看不來病嗎？

可先前水水她娘身體確實好了許多又是怎麼回事？

當年長貴的事兒他就覺得有些奇怪，想不到連玉看病也看出了這種事，到底是什麼原因？

夜色如墨，風有些寒。

連玉難得的起了個早床，站在院子裡伸懶腰，卻發現靈水村的人今兒個似乎都起得很早，一個個的從門前匆忙走過，很著急的樣子。

連玉自顧自的揮揮手，踢踢腿，各種舒展身體。

大夥兒都是朝一個方向去的，這副架勢，大抵又是去哪裡湊熱鬧。

靈水村的熱鬧時有發生，大多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她實在沒什麼興趣。

連玉一副早操做好之後，正欲回屋裡去，外頭卻突然傳來李春蘭的聲音：“不得了了，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