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連玉有些尷尬的站起了身。
她不願意和秦默一起進城,一來是徐予文的事確實重要些,二來,秦家的人不希望看到她和秦默走得太近,她有意避嫌。
不過秦默既然沒有問她原因,她也用不著解釋了。
也許,秦默心裡根本就無所謂她進不進城吧。
想來也是,她和秦默的關係,也還沒有到誰在意誰的地步。
秦默沉吟了片刻,放下茶杯,目光淡淡的看著連玉,沒做挽留:“外頭還在下雨,我叫人送你吧。”
“不必麻煩了,我自己回去便好。”連玉猶豫了一下又道:“下一批香,我可能要晚些送來秦家,這些香,大概夠用一陣了吧?”
秦默深邃的眸中光芒流轉了一下,朝著連玉微微勾了下唇:“無需著急。”
連玉略略鬆下一口氣,朝秦默告別之後便出去了。
雨下了一夜又半日,這會兒已經小了許多。
連玉拿著斗笠走出秦默的別院,遠遠的,有道目光在視窗深深的凝望著她。
連玉注意到了,卻並未看過去,大步出了秦家。
她與秦少陽之間,總歸還是不要來往得好。
不管秦少陽當初是出於什麼原因和她退婚,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回去宋家,李春蘭已經從地裡回來了。
這會兒正坐在屋裡坐針線,手裡拿著一件衣裙,愁眉不展。
“阿孃?”連玉一眼便認出了李春蘭手裡的那件衣裙,走過去:“這不是我的衣裳嗎?”
李春蘭抬頭看了眼連玉,微微皺起眉毛:“娘今日閒著沒事,就去你屋中收拾了一番,想不到,你都沒什麼可穿的衣裳了,你這孩子,怎麼也不跟娘說呢?”
李春蘭的口氣有些自責。
如果不是今日去連玉屋中收拾了一番,她都忘了,有幾年沒給連玉做衣裳了。
連玉現在已經成年,不是小孩子了,怎能沒幾件像樣的衣裳呢。
“阿孃,我哪裡沒有可穿的衣裳呀,您瞧我身上穿的衣裳不就好好的嗎?”連玉坐到了李春蘭身邊,看著李春蘭手裡拿著的那件衣裙,略略尷尬的解釋:“這件衣裳是我摘櫻桃的時候掛壞的,阿孃不必縫了,少一件衣裳,我那些衣裳也是夠穿的。”
“夠穿是夠穿,可你那些衣裳,哪裡是正經女兒家穿的啊。”李春蘭嘆了口氣。
別人家的姑娘穿得都跟花似的,她家連玉穿得卻是什麼衣裳。
她這個做孃的,怎會不心疼。
看李春蘭這般皺眉苦臉,連玉想了想道:“阿孃,要不我這次去城裡,買些布回來做衣裳吧。”
李春蘭聞言神色微微一變,詫異的看著連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連玉明白她的意思,笑著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個錢袋,親自交到李春蘭手裡:“阿孃,這是我今日掙的錢,買幾匹布應該夠了。”
“錢?”李春蘭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鼓鼓的錢袋,滿臉都是不敢相信:“這裡頭……”
“沒錯,是錢,只是不多,只有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