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剛搶回來呢,就開始惦記臭美養眼的事兒了,是不是還得可惜一下流失掉的肌肉啊?真是服你。”
沈問說著在北冥手臂變薄了的肌肉上上捏了捏,林洋盯著他目露兇光,也不知道他兇誰,不過沈問也沒注意到就是了,不然又得好一頓調侃。
林洋其實自己也說不準他問這麼一嘴是幹什麼,紀司律身上的疤其實不少,後背肩胛骨和腰側都有,像是陳年老疤,也不知道去幹什麼留下來的。現在的疤也不過是多添了幾道而已。
可能是……林洋清了清嗓子。可能是遛狗的人都更願意遛漂亮小狗。
好一陣後,沈問把被子給北冥重新蓋回去,端起托盤,邊往外走邊說:“你擱這等著吧,我走了。”他說完停頓了一下,接著犯欠似的,調侃道:
“不過……你也可以在他耳邊說點肉麻的,比如寶貝~你快醒過來吧~沒有你的日子我快要受不了~說不定他聽進去了,愛意刺激一下神經,他嗖一下就醒過來了,然後再來個世紀之吻,明兒就痊癒了。”
“……”林洋對揹著走到門口的沈問,閉上眼忍無可忍地深吸一口氣。
可不等他說什麼,沈問門一關,溜之大吉了。
林洋回身掃一眼合上的門。個傻唄玩意,還醫生,別把病人都治成智障了。
等回過頭,看到病床上的人,又想起傻唄說死狗得晚上或者明天才能醒。
瑪德,那他在這等什麼?
林洋走出病房,可門還沒關上,就被門口的人堵住了。
門口不止黑豆,還多了三個眼生的人,黑的,白的,深麥色的。都是男的,都很高,最矮的屬那白皮的,但也有一米八五。
黑的白的看不出年紀,深麥色的那位約莫三十歲,身高目測有一米九,戴著個無框眼鏡,看著人的時候眼神有點犀利,總體面相是林洋在生意場上最不樂意碰上的那一類,斯文敗類,又鬼精。
林洋眨巴眨巴眼睛,和包括黑豆在內的四人對視著,然後聽到黑豆向他們三個介紹:“這個是里昂的男朋友,eric,那支醫療團隊就是eric找來的。”
深麥色的對著他點點頭,露出一個很淺的微笑,朝林洋伸出手:“我叫青羽,很高興認識你,你也可以叫我洛克。”
洛克的中文不像黑豆那般蹩腳,字正腔圓的,只是染著一絲英譯中的翻譯腔。林洋點點頭,和人握手,“林洋。”
等鬆開,另一個小黑也朝他伸手:“i 利亞姆。”
小白:“窩~角~狗富貴——”
七拐八扭的聲調像被痛扁了八十頓才擠出來的一句話,林洋愣是沒聽懂。
好在他說完,黑豆就把他推到一邊,說:“他叫盧卡斯(cas),給自己取名狗富貴”
林洋忍住嘴角沒抽抽,點點頭,“你們好。”
黑豆:“eric,我問了沈醫生,他說你今天剩下的時間都休息,我們幾個晚點有點事要忙,里昂就交給你了,可以吧?”
“……”
林洋本想繼續忽悠,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個叫洛克的傢伙怪怪的,嘴角總是掛著一絲笑看他,給林洋一種他能看透他在說謊的感覺。
……有點瘮人。最後林洋點頭,看著他們走了。
“……”
醫院門外,黑豆攬著小白看向洛克,問:“你怎麼一直在笑?”
洛克聞言掃一眼黑豆,看向遠處,“有麼?”>r />
“怎麼沒有?你看,你現在的嘴角都還是彎著的。”
另一顆黑豆:“可能是為里昂脫單高興。”
黑豆和小白思索片刻,“有道理,真聰明,我也為里昂高興。”然後往前走去。
洛克墜在他們三身後,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們的背影,嘴唇又不知什麼意味地勾了勾。
……
傍晚,某病床邊椅子上,某人抱臂抿唇。
瑪德,怎麼還沒醒?
林洋等得不耐煩了,嘖了一聲,拿出手機再看一眼時間,六點半了。
林洋收了手機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劃出一道輕響,他垂眸盯著北冥,片刻後,避開氧氣罩伸手抬起北冥下巴,歪著頭看。
“以為你不醒我就不會報復你麼?”林洋低聲喃喃著揪住北冥的耳朵,扯了一下,“死狗。再不醒我讓全世界看你追追,噢不,讓全世界看你被糙。”
又捻了捻北冥的耳垂,林洋鬆了手,視線落在北冥病號服下兩肩上的骨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