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的一個低等的馬坤,的確在韓千仞的眼中不算什麼,但也不是想殺就能殺的。
縱然是韓千仞身為九衍的衍君,也是無法隨意處置玄水的人。
若是沒有合理有效的藉口和理由,強行越界處理人家玄水的人,這是對整個玄水的嚴重挑釁。
就算是韓千仞也承擔不起整個玄水的怒火。
自找麻煩不說,還有可能就此埋下諸多禍根。
馬坤是斬滅了韓千仞的意識影身,按理說當時是韓千仞和李越之間的交鋒,他一個馬坤湊什麼熱鬧。
還敢斬滅屬於韓千仞的意識影身,這已經算是挑釁了。
但憋屈就憋屈在這裡,韓千仞從未報出過自己的名字,那時候的他還是附身在了周魚身上。
而周魚呢,乃是偷竊馬坤魂書的小偷。
馬坤出手,不管是殺了周魚,還是斬滅附身周魚的意識影身,這都是合情合理的。
不管走到哪裡,對偷竊魂書之人,玄水和九衍都是嚴懲不貸的。
馬坤不過是做了一件十分正確,且所有人都會支援的事情。
韓千仞又有什麼理由去誅殺馬坤,甚至懲罰馬坤呢。
馬坤的行為,就連他也得支援,也必須說一句做得好,做的妙,做的呱呱叫。
韓千仞還想懲罰馬坤,那豈不是就是告訴所有人,操控周魚偷魂書的人,就是他南淵衍君韓千仞。
這樣的大罪,就算是韓千仞也是不敢隨意承擔的。
而且,韓千仞又不傻,怎麼會為了一個小小的馬坤,就給自己扣上這樣一頂大帽子呢。
韓千仞現在明白為何最後馬坤什麼都說,什麼都不問,也不給韓千仞報出自己姓名的時間,直接上來就劈了他。
就是為了堵住韓千仞的口,綁住韓千仞的手。
讓韓千仞想要報復,都找不到理由,都不敢正大光明。
若是當時馬坤猶豫,讓韓千仞說出了名字的話,那馬坤在明知道對面是衍君韓千仞的情況下,還繼續出手。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韓千仞可以想出上千種的理由證明馬坤不僅妨礙了他的正常工作,還對他發出了挑釁。
到時候,就算是玄水都不可能要保馬坤了。
往輕了說,這是挑釁。
往重了說,這是開戰。
只是現在,韓千仞心中憤怒,但也只能憋屈忍住,這讓韓千仞如何能夠接受。
而且,韓千仞也知道,就算是當時馬坤猶豫了,其實韓千仞也是不敢報出自己的名字的。
九衍之中的衍君,可是嚴令禁止干涉普通人的生活,更加不能以自己的力量強行干涉人間之事。
這是嚴令,是先生定下的嚴令。
雖然九衍中的衍君,包括李越在內,都或大或少,或多或少的用自己的力量干涉過他人之事。
但卻是絕對不會承認,更加不會自報姓名的。
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先生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做沒看見。
我糊塗,你糊塗,大家都糊塗。
這件事就那麼過去了,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但若是你敢囂張的喊出自己的名字的話,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身為九衍的衍君,公然挑釁先生的嚴令,此乃罪上加罪。
九衍之中,可不是祥和一片其樂融融的。
尤其是衍君的位置,那可是很多人都死死的盯著的,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要取而代之。
只不過是抓不到足夠大的把柄和錯誤罷了。
若是韓千仞真的踩了什麼紅線,犯了不該犯的錯誤,那麼會有無數雙眼睛看見,會有無數雙手將韓千仞拉下來。
尤其是其他衍君,更是樂意在這個時候狠狠的踩上一腳,落井下石可是他們的強項。
到時候,就算是先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放你一馬都找不到理由。
所以,九衍的衍君,李越韓千仞這些人,都知道他們的度和底線在哪裡。
他們都深深的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什麼時候該裝糊塗,什麼底線千萬不能跨。
現在回想起來,韓千仞突然有了一種被李越算計了的感覺。
表面看上去,是馬坤極快出手,阻止了韓千仞說出名字。
但,如果反面一想。
若是當時馬坤出手不及時的話,那局面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