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回來的溫燼,在肚子被填飽後抵擋不住睡意。
乳母們摸不透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將七皇子留在偏殿內。
隔壁御書房裡蠟燭燃了一夜,等天破曉到了上朝的時辰,溫浮玉簡單淨面後上了轎輦。
太陽光穿透雲層落在琉璃瓦上,一隻大雁從天邊掠過。
溫浮玉抬手掀開轎簾,目光沉沉,他定不會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
昨日陛下連下多道聖旨,殺了許多的朝臣,剩下的這些朝臣們都人人自危不敢多言,唯有五十歲的老太傅顫顫巍巍出列道:
“敢問陛下,丞相犯下何等錯,惹得陛下如此動怒。”
自從陛下登基開始一直到現在,還是頭一回用如此殘暴的手段。
之前溫浮玉一直看在太傅曾是自己老師的份上對他多加容忍,可如今他只是輕飄飄反問了一句。
“太傅是在質問我?”
陛下動怒,太傅瞬間跪下連聲道:
“老臣不敢。”
“嗯,今日要商議的是江南水患一事。”
陛下不願提起那個話題,也足以證明這件事毫無轉圜餘地。
丞相門生有意想要為丞相開脫,也怕會觸怒陛下牽連自身,再三思索後到底還是決定先保全自己。
有過失敗的經驗,吸取教訓後,溫浮玉選用了那些剛入朝堂的寒門學士。
上一世他總想著讓出身世家的官員去,更能震懾那些地方官員,卻不料他們直接暗中勾結,欺上瞞下。
倒不如選用出身寒門的臣子,剛入朝堂,正是一心為民的年紀,有自己在後面替他們撐腰,或許會比世家子弟更利落些。
一道道聖旨發出去,有幾位大臣跪下來想勸阻,溫浮玉只看了一眼就揮手讓侍衛帶下去。
“陛下,萬萬不可啊,文臣職責本身就是勸諫,倘若陛下今日不聽,臣等願意血濺金鑾殿!以死明志!”
溫浮玉曾經確實擔心在史書上會留下自己逼死言官這一筆,可死過一次的人就不介意那麼多了,冷聲道:
“去外面死,別髒了金鑾殿的地。”
“陛下!可有想過來日史書上如何評價?”
“史官何在?”
溫浮玉只一句話,就嚇得史官丟掉了手中筆,冷笑一聲後說道:
“退朝。”
溫浮玉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旁人如何勸諫他都不放在心上。
退朝後看出太傅似乎有話想跟自己說,也只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