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已經很晚了,謝之南坐著坐著,打了個哈欠,正要脫衣服睡覺,指尖碰上領口,摸到西服質感,謝之南因為熬夜而混沌的腦子,才驟然想起,他今晚居然把聞昀的衣服穿回來了。
之前沒想起來還好,現在一想起來,似乎所有有關於這件外套的感官都變得明顯起來。
衣料貼在面板上的觸感,包裹著身體帶來的熱度,還有……那股若隱若現的,冷感的香氣。
像一捧落在松木上的新雪。
床邊放著一個全身鏡,謝之南忽的抬眼,恰好看見了被全身鏡裡的自己。
那條棉短褲的確短得不像話,又是黑色的,隱沒在寬大的黑色西裝外套裡,幾乎融為一體,看不清楚。
……像他根本就沒穿褲子似的。
謝之南呆了半分鐘,眼睜睜看著自己臉上的紅意一路燒到耳根,沒過脖子。
他撲通一聲仰躺在床上,悲傷地想。
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內個哦。
還用這幅樣子和聞昀在一起待了這麼久。
好像故意的一樣。
睏意慢慢上湧,謝之南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動作輕柔小心地脫下了身上這件外套,仔仔細細地單獨掛在了晾衣架上——
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挪開了,專門給聞昀的外套空處了一片寬敞的空間,讓自己的衣服們委屈巴巴地擠成一團。
他這才滿意且安心地重新躺回床上,放任自己的意識墜入黑暗。
希望聞昀不要誤會他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謝之南紅著耳朵睡著了。
-
清晨,謝之南頭昏腦漲地從床上起來,剛起床就覺得眼前一片發黑,身體也有點虛。
腿還有點莫名其妙的痠痛,讓他一站起來就被重新拽著坐回了床上。
搞得謝之南都有點懷疑是不是今天不想上班的慾望太強烈,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身體的積極性。
直到第二次起身,他顫巍巍站了起來,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班還是能上的,全勤還是有的。
年輕人嘛,生活習慣不好,身上總會有點這樣那樣的毛病。
比如說熬夜後遺症,再加上昨天又感冒了。
謝之南不是很在意,喝了藥又睡了一覺,應該沒什麼事了。
現在只是頭有點暈,嗓子還有點癢,感覺也不太嚴重,大不了多喝點熱水,今晚早點回來睡覺。
他安頓好了焦糖,照常坐地鐵上班。
早高峰,地鐵上人多,格外擁擠,各種各樣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難聞得想吐。
直到下了地鐵,謝之南狠吸了一口清醒幾分的空氣,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