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等翟文甲走後,親自給濼源公館打了個電話,想約袁持平一起吃個飯。
張大川是警察署長,親自約請袁持平,後者還是深表榮幸。他在濼源公館再厲害,也就是個普通特務,張大川手底下管著上千的警察呢。
以後要是能調到警察署,比當特務權力還大些,能管一片地盤,比當特務自在。
袁持平為難地說:“於蘭英?張署長怎麼不早說呢,她和她老公賀明遠都被抓了。”
張大川驚訝地說:“什麼?”
袁持平解釋道:“下午我們搜查了於蘭英的煙館,發現好藏著共產黨的檔案和宣傳資料,他們夫婦,確實是地下黨。”
張大川緩緩地說:“能不能高抬貴手?他們畢竟是開煙館的,應該是搞錯了。”
於蘭英夫婦被捕,還是以地下黨的名義,絕對的胡扯嘛。
袁持平嘆息著說:“我也希望搞錯了,可惜,他們已經承認了。”
於蘭英夫婦都是普通人,在社會上算惡霸,進了濼源公館後,成了軟腳蝦。
袁持平把他們抓進濼源公館後,見榨不出油水,已經動了殺心。他們一死,煙館不就落到他頭上了麼?
張大川拿出一個信封,推到了袁持平面前:“承認了又何妨呢?袁隊長手眼通天,難不住你吧?”
他是警察署長,已經答應了翟文甲,如果沒辦好,豈不是沒面子?
袁持平把信封推了回去,遺憾地說:“我是有心無力,案子已經成了鐵案,無力迴天。”
如果於蘭英早是這樣的態度,甚至都不用花錢,只要張大川打個招呼,他就會放於蘭英一馬。
張大川一臉地不相信:“你昨天才抓人,今天就辦成了鐵案?”
誰都知道於蘭英是什麼身份,袁持平抓到人,除了想賴賬,還想榨點油水。
袁持平遲疑道:“怕夜長夢多。”
張大川突然問:“是不是江日勝?”
袁持平猶豫著說:“這個……跟江科長沒關係的。”
張大川緩緩地說:“我知道了。”
袁持平馬上解釋道:“張署長,你可別誤會,這件事跟江科長真沒什麼關係。”
張大川淡淡地說:“放心,我不會怪他的。”
晚上回到家後,張大川把翟文甲叫到家裡。他在酒席上就已經鐵青著臉,就差當場發飆把桌子掀掉。
張大川氣呼呼地說道:“事情沒辦成。”
翟文甲驚訝地說:“為什麼?”
張大川搖了搖頭:“他們找到了所謂的‘證據’,還讓於蘭英夫婦承認了。就算找日本人也沒用,他們絕不會為了兩個共黨嫌犯出頭的。”
翟文甲吃驚地說:“才一天時間,賀明遠也進去了?”
張大川冷笑道:“有人在背後搗鬼。”
翟文甲張大著嘴問:“誰?不會是江日勝吧?”
張大川冷冷地說:“除了他,還能有誰?”
江日勝並不知道張大川這次記恨上自己了,他只是想抬價,哪想到翟文甲轉身就去找張大川,他當然要增加阻力。
第二天,江日勝到警察署特高科,翟文甲還跟往常一樣,向他彙報了特高科的工作,但對於蘭英之事隻字不提。
翟文甲說道:“科長,戴佩章死後,偵緝隊的隊長一直空著,是不是該補上這個空缺了?”
這是昨晚他與張大川商量的結果,江日勝既然敢跟張大川對著幹,自然不能讓他在特高科過得安生。之前張大川還顧忌江日勝是武山英一的翻譯,現在覺得沒必要了。
特高科有個偵緝隊,戴佩章死後,隊長的位子一直空關。實際上,是江日勝在兼著。偵緝隊的那幫人,對江日勝日漸敬畏,再不弄個自己人當隊長,特高科以後就成江日勝的地盤了。
江日勝站了起來:“可以,我等會去濼源公館,請示武山主任之後再說吧。”
翟文甲還沒把擬定的名單告訴江日勝呢,有些著急地說:“這個……”
江日勝站了起來說道:“用什麼人,怎麼用人,都得日本人說了算。武山主任派我來特高科,是充當他的眼睛和耳朵,你們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我都要彙報給他的。”
翟文甲原本準備的話,只能生生縮了回去。他有張大川當挾持,可江日勝有日本人撐腰,連張大川都要給幾分面子。
翟文甲一開口,江日勝就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再派個像戴佩章的偵緝隊長來,不是給他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