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黑沉,伸出手臂,被狗腿的江興任扶起:“信國公、信國公,呵,真是好樣的!”
那裴純幫了他一把,可笑他竟然愚蠢的真以為信國公打算站在他這一邊。
呵,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真是,可笑!
江興任一邊扶起腳步沉重的六皇子,一邊暗搓搓的試探。
“殿下,咱們怎麼辦?信國公一家平日謹小慎微,實在是難以找到什麼有用的把柄,報復回去啊……”
六皇子剛出了水,被風一吹,凍得直趔趄,幸好慶人小太監反應快,把冬日穿的披風都給他拿了出來,裹在身上。
聽到這話,六皇子還未想到什麼,慶人小太監倒是忍不住,吹上耳邊風:“怎麼沒有把柄,江先生可別忘了,只要信國公有兒有女,有他在乎的八萬兵卒。
把柄這東西,隨時都能創造出來。
再說了,如今不就有一個現成的裴家三公子。”
小太監神色陰冷,說出的話也像毒蛇一般。
江興任聽罷愣了一下,試探看向六皇子的神色,發現他沒說什麼,但眼神中閃爍著狠意,分明是預設了慶人的意思。
“慶人公公說的有理。”江興任暗歎,這公公怕不是活不到明天嘍。
院外的裴純與院內的江興任非常巧合的想到了一處去。
她覺得正在為六皇子忙前忙後的慶人太監——不該留。
頗覺手癢,裴純摸了摸腕間的暗器包。
被古淵牽著,轉身朝公主府而去。
他手心經常隨著天氣而改變溫度,就算二哥裴粹已經幫忙調養了這麼久,也僅僅只是讓他手心的溫度,能在夏日的雨天保持幾點溫熱。
多年消耗,不是一朝一夕能養回來的。
不過也正因如此,爹爹與二哥沒少揪著裴純的耳朵,在她與古淵耳邊暗示,現在不能圓房巴拉巴拉……
*
到了家中,古淵坐在裴純身後的矮凳上,十分妥帖又細心的拿出雪白的錦帕,擦拭裴純淋溼的頭髮。
她自己則是端起久違的,甜滋滋的熱牛乳,輕巧的抿了一口。
這東西她只愛在冬日寒冷的時候喝,但今日下了些雨,孃親怕她們冷,所以琴嬤嬤得了公主孃的示意。
也重新給她熱上了這種東西。
“明澄打算什麼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