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的客棧大門內,裴純將六皇子給的厚厚的兩沓銀票塞給阿婆。
“阿婆,這東西交給你們,拿著離開京城,去遠些的地方謀生吧。”
反正六皇子明日早朝必被十二皇子彈劾,並且除了作惡的人。
也算是為自己,為上了年紀的阿婆出了口惡氣。
不過,裴純實在是不敢再將人命與六皇子的人性去賭。
所以這次她特意提前,請了江越前來護衛。
江越性子憨厚正直,胸有大義,且這麼多年公主府沒虧待了他,口袋中富裕。
絕不會因為這老兩口手中的銀票,就對人生了歹心。
上了年紀的阿婆看著這銀子,神色溢滿感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裴純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剛要張口說些什麼。
就見這位阿婆突的雙腿一軟,就要朝著裴純下跪。
“多謝啊,丫頭,太謝謝你了丫頭,是公主!公主!”
上了年紀的阿婆語無倫次的感謝,皺紋都聚集在了一起。
裴純一驚,她當即抬起胳膊,將面前的阿婆扶住,不讓人繼續下跪。
“做什麼!阿婆快起來!”她只是讓人得到了應有的賠償而已。
“若是沒有公主,我們老兩口努力了一輩子的積蓄就成了笑話啊!”
阿婆神色中止不住的千恩萬謝,眼中含淚。
裴純嘆息一聲:“阿婆帶著阿公快去收拾東西吧,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就算是您感謝我了。”
說罷,她抬頭,看向正在走神的江越:“越哥哥,快,帶阿婆們先走,我與五哥還有夫君回家去了!”
她不太擅長面對這種別人感謝的場面,所以還是快些離開吧。
阿婆被江越扶著走了,裴純在後邊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心中思緒萬千。
半晌才沉靜下來,牽起古淵的手,與馱著五哥的大鳥朝長公主府而去。
盛夏燥熱,裴純好容易趕在在天色即將擦黑前,回到長公主府。
在門口,首先見到的不是別人,而是候在長公主府門內的光頭女人——的侍衛。
她側頭瞧著這群面無表情的侍衛,有些震驚轉身詢問在一邊給人倒茶的管家爺爺:“管家爺爺,怎麼沒給他們安排休息的地方?”
管家爺爺拄著柺杖,小聲朝裴純提醒:“六小姐一會兒可千萬莫要給三公子求情。”
裴純挑眉:“怎麼?”
難道是三哥和光頭女人的事情被爹爹發現了?
裴純這般想著,剛一踏進前廳。
就見她的好爹爹裴鼎,此時正拿著一個手腕粗的木棍,朝著三哥裴湛的後背便要打去。
看著那粗壯的木棍,裴純登時張大嘴。
我靠!
她大驚失色,把管家爺爺囑咐的話全都拋在了腦後。
“爹!使不得啊,這麼粗的棍子是要打死三哥嗎!”她忍不住撲上去,抱住裴鼎熊一樣的腰阻攔。
身後五哥顯然還在狀況之外,只是跟上了裴純的腳步,隨手將牽著大鳥的繩子塞給慢了一步進屋的古淵。
古淵一愣,看著面前雙眼充斥著好奇的大鳥。
三角腦袋的大鳥將長脖子抻了過來,脖子像是氣球般鼓起,接著便是一聲低沉的‘嗡唔’聲響起。
像是誰家的老頭在低聲嚎叫。
而後,大鳥黑色的羽毛瘋狂撲扇。
顯然它非常不待見古淵。
古淵沒在意,並且機靈的將與他一般高的大鳥塞給一旁的小廝,像是在傳蹴鞠。
前廳中,公主娘扭開臉不忍心再看,卻也沒阻攔。
大哥大嫂,還有四哥全都跪在前廳中。
光頭女人孤零零的坐在一邊椅子上,微微蹙眉。
那廂,裴純被暴怒的裴鼎推開,緊接著,三哥的後背上便悶悶的捱了一棍子。
“砰!”
他也被巨力錘的猛然朝前撲了下去。
不用看,聽這聲音就知道三哥裴湛後背定是已經青紫一片。
“我滴個乖乖,爹爹,三哥是犯了天條嗎!”
裴純沒在意自己被推到外頭,只是再次撲到三哥面前,伸手擋住雙目冒火的裴鼎。
古淵趕了上來,將倒地的裴湛扶了起來。
裴鼎打了裴湛一棍子,氣怒消了大半,忍不住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哥裴湛。
“你自己問問這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