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個響指,就見那蛇像是迷糊了一般,重新縮著脖子盤起來,順便將腦袋縮了回去。
裴純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後背早已汗溼,在冷風的吹拂下,稍微有些涼。
古淵灼熱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小聲解釋:“一個小小蠱蟲而已,明澄莫怕,我保護你,小白也在,它不會讓蠱蟲近你的身。”
看來這隻過山峰,是被那御蠱人特意留在井口示警的。
裴純越發謹慎的摟過古淵的腰,打算一不對勁兒就帶著人跑。
她們今晚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查詢私兵的地點所在,抓太子的把柄。
眼下,聽著無數男人的呼嚕聲,裴純已經能百分百確定,這就是私兵聚集地。
雖然除掉御蠱人也在計劃內,但若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她們還是小心些最好。
她弓腰,面色嚴肅的緩緩朝著後方最大的房屋摸去,打算找機會看看那位御蠱人到底在不在。
本來這種探險找人的事情不應該由她親自做的,萬一被抓到連累家人,後患無窮。
一想到這兒,裴純就生氣的很,朝堂上那麼多眼睛盯著。
之前,琴嬤嬤不過是在人牙手中多買一個丫鬟,打算給大哥的府上送去。
結果不知道是誰,竟將這件事情擺到了朝堂上,讓爹爹吃了彈劾。
說信國公狂妄、野心不小,不按照趙國律法購買丫鬟,巴拉巴拉……
那群言官實在是煩得很!
爹爹之前感念皇帝的知遇之恩,也不想讓公主娘在中間難做。
主動爽快的領了罰,待在公主府禁足半年才出門。
還以德報怨的教育他們這群孩子。
要低調行事,不要在朝堂上仗著軍功不知收斂,以免惹來禍事。
不能讓公主娘與皇帝舅舅在百官面前難做。
畢竟皇帝信任他們一家,才會將整個趙國的兵權,全都交在爹爹手中。
那些言官們也是為了趙國好。
結果,搞得現在什麼事情都要他們幾個孩子親自去做。
麻煩又冒險!
這莊子周圍,除了私兵們的聲音之外,竟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裴純有些不理解,不過這也讓她越發小心。
鼻尖的汗水逐漸凝結,滴落在已經清掃乾淨白雪的黃土地上。
身邊,古淵將藏在各個角落的蠱蟲清理乾淨,小紅蜷縮在他手臂上,頻繁的吐著信子。
明澄帶著他已經摸到了高房子的窗前。
只要再離得近些,他的蠱蟲爬進去,那位御蠱人就別想活!
二人謹慎的在莊子內摸索半晌,終於到了高房子跟前兒。
裴純將手指扒在窗下,剛要側耳趴上去聽聽裡面到底幾個人。
突的,窗子居然動了一下。
她趕緊扯過古淵。
‘吱呀!’視窗被一個身穿灰衣的方臉侍衛推開。
那灰衣侍衛站在窗前,愜意的伸了伸懶腰,呼吸一口新鮮氣兒。
關窗時,無意識的低頭瞥了一眼。
卻猛地瞧見窗外,居然有兩個非常明顯的黑影。
他眼神一縮,瞬時冷汗溼透後背。
當即扭頭朝外跑去,邊跑,邊要開口,大聲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