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太子府中,賬本倒是沒找到,不過找到了蘭香院的地圖。
那地圖居然畫上了由蘭香院開始,連通京城許多人家的地下通道。
終點通向城外,可具體是作甚的也沒寫。
但他直覺,這東西與私兵藏匿的地點有關。
畢竟當初明澄闖過蘭香院,那裡面的守衛幾乎是一瞬間便湧了出來追人。
可一個小小青樓要那麼多守衛作甚,再說了,還都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守衛。
就算是真的怕人鬧事,正常青樓都是幾個護院就足夠用了。
更何況一個青樓的地圖,放在太子府作甚?
至於為什麼是春闈時去探查,那自然是因為,只要一到春闈的時候,太子府與六皇子府中,都會私下派出許多侍衛。
用以明爭暗搶,互相爭奪參加春闈的學子。
若蘭香院的地下通道真的通向私兵藏身地,春闈時定然人不多,他們兄妹三人也有把握全須全尾的歸來。
不算冒險。
那邊,被搶了話,裴純氣不過,又朝牆上扔過去一個瓜子皮。
結果被三哥裴湛攔下,手中隱藏許久的雪球瞬時撇了過來。
這次她沒注意三哥什麼時候團的雪球。
被打了個正著,沁涼的雪兜頭罩下,冰涼的雪球被打碎,自己腦袋上,連著身邊古淵頭上都被偷襲成功。
一下弄的兩人腦袋上都是潔白碎雪。
大戰一觸即發,完全沒人理四哥裴徹剛才說了什麼。
裴純瞪眼,扯著古淵的手晃了晃:“快團雪,咱們一起打三哥!”
古淵看著她滿頭滿臉雪的狼狽的模樣,沒忍住彎起嘴角。
卻也聽話的彎腰團起雪球,朝著牆上的裴湛扔去。
那邊裴湛也沒閒著,跳下牆躲避的瞬間,故意揚起一把雪,笑嘻嘻的將一邊的四弟裴徹澆了個劈頭蓋臉。
裴徹:“……”真煩!有個討厭的哥哥真煩!!
他惱怒的抹了把臉,彎身抓起一團雪便朝著上躥下跳的三哥扔去。
裴純找準機會,故意團了兩個雪球,分別朝三哥四哥一人扔了一個。
接著便呲著大牙,故意使壞的逃到古淵身後躲著。
讓古淵在前方,結結實實的當了一把肉盾。
兩兄弟雪球一起飛來,登時將古淵打的睜不開眼。
他咽咽濺到嘴裡的雪,笑容微深,猛地扯住靠近的裴純。
同樣使壞,一捧雪當頭就朝著裴純的腦袋罩下。
看的那邊裴湛笑的哈哈哈直不起腰,結果被趁機摸近的四哥裴徹往嘴裡塞了一把雪。
這下輪到四哥笑了。
裴純被古淵壞到也不惱,餘光瞥見大哥牽著大嫂即將接近小門,立刻與那邊的三哥裴湛對視一眼。
二人同時轉移攻擊目標,冰涼的雪球朝著大哥與大嫂便扔去。
在遠處,聽見兄妹幾個打雪仗玩鬧的裴清愣了一下,同樣被雪球打到,於是他也牽起滿臉笑容的妻子加入進去。
聽到側院傳來的嬉鬧聲,下棋的裴鼎與長公主對視一眼,氣氛溫馨。
二哥裴粹也面帶笑意的搖搖頭,轉而拿出製作給幾位弟妹的藥膏材料,放進藥缽中研磨。
江越坐不住,當即便朝著兄妹笑鬧的地方而去。
與他一般被裴鼎收養的兄弟們都在邊境,如今回不來。
不過有幾個弟弟妹妹的陪伴他也不無聊。
就是可惜了,從小一起長大的馮桓,唉,變了啊。
變了。
昨日未來妹夫來了,但他正好去逛了逛戰場上受傷兵卒們開的飯館,也就沒趕上。
中午才回來,正好現在去瞧瞧這個未來妹夫。
江越過去的時候,兄妹幾人正好結束。
他也不覺可惜,眼神掃視一圈,立刻發現了在場唯一一個陌生的男人。
身材瘦削,不過臉上瞧著倒是有肉,不算刻薄,長了一張小白臉的容貌,看著神態中無甚野心。
怪不得明澄會喜歡。
像個文人,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保護好明澄。
穿著一身不同於趙國的衣服,常年與西疆人打仗的江越知道,這人穿的是西疆的服飾。
脖子上與腦袋上也掛了許多銀飾,還編了辮子。
他還未走近便聞到了陣陣香粉飄過的味道。
嘖,跟個娘們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