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分神注意前方的裴純:“……”
這踏馬也能算理由?
果然,就在皇帝的話音落下後。
太后頓時氣的神色微微扭曲。
眼神落在妖嬈的馬娥身上,目光微寒。
將人看的不禁瑟縮的躲進皇帝懷中,被皇帝保護似的摟得更緊了些。
二人活像是一對兒為愛抵抗不開明父母的苦命鴛鴦。
不過裴純只是分了一個耳朵給那邊,眼神則一直落在公主娘與國公爹那兒。
見公主娘忍著傷痛坐立不安時,伸手扒拉古淵,悄聲問:“赴川,有什麼止痛的蠱蟲?”
古淵看了一眼公主孃的面色,他懂醫,自然能瞧出公主娘並不止雙腿受了刑。
更有身後,也被人打了板子……
“有,放心明澄,蠱蟲已經去了父親身邊,父親會懂的。”
剛才見到人的時候,一隻幽暗紫色的蝴蝶便已經鑽到了裴鼎的手邊。
若他沒看錯,剛才爹攙扶孃的時候,順便就將蝴蝶塞進了其手中。
裴純鬆了口氣,心中又忍不住泛起擔憂,看太后這般強勢的樣子,琴嬤嬤一個根本護不住公主娘。
即便琴嬤嬤有武功,即便琴嬤嬤會醫術,即便琴嬤嬤是個老練的宮中人,十分會看人眼色行事。
即便她有了上輩子的經歷,特意叫孃親每次進宮都帶上琴嬤嬤。
可,還是不行,這次是罰跪,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不能再讓孃親隨意進宮!
只要太后還是太后,權勢還在,便是一百個琴嬤嬤都不行。
本來一個孝字壓下來,就能壓垮公主娘半邊。
更別說太后身邊無數厲害侍從、大內侍衛,他們只要摁住琴嬤嬤一個人。
不會武功的公主娘便只能受刑。
那麼多人,怎麼掙扎的過!
也不知道孃親的傷到底如何了……
“皇帝,哀家希望你記住,皇后才是你的髮妻!”太后冷聲警告。
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龍椅上的馬娥臉上。
裴純被太后的話拉回注意力,她見到站在大殿正中間的太后,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寒光。
伸手阻攔了古淵要操控馬娥體內蠱蟲的手。
自己轉頭,與眾位看熱鬧的朝臣一般,看向龍椅上的馬娥。
眼神平靜。
那廂,高臺上的皇貴妃馬娥像是看到了什麼,她嬌柔的縮在皇帝的懷中。
聲音難過:“是啊,皇上,畢竟您與皇后娘娘才是髮妻,妾身這般實在是,唉……”
“讓太后娘娘與刑部尚書大人為難不是妾身本意,皇上,就讓妾身坐過去吧……”她嗓音嬌弱自嘲。
馬娥這般說著,手卻沒有一點從皇帝身上撒開的意思。
太后在宮中與各種女人鬥了半輩子,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沒見過。
馬娥今日矯揉造作的模樣,她不知道在別的女人身上看了多少,見此厭惡的直皺眉。
“既然皇帝已經封你為皇貴妃,那便有點皇貴妃的樣子!
敢坐在龍椅上,真是嫌你馬家昌盛了這麼多年?”
底下的裴純已經半抬酒杯,靜靜的注視著龍椅上的馬娥。
其他的什麼眼神、動作都沒有,她相信馬娥這個女人是聰明人。
果然,就在她放下酒杯的那一瞬間。
馬娥哀哀慼戚的艱難掙脫了被皇帝拉著的手,低著頭,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就要向皇后的側面的座位而去。
可也就是她這番動作,好似讓皇帝覺得自己丟了面子。
他猛地拍向面前的桌案。
‘砰!’的一聲,震天響。
無辜的朝臣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聽著上首的皇帝冷聲說:“太后別忘了,朕才是趙國的皇帝。”
裴純略覺失望,心道就這?這有什麼攻擊力?
果然,還是不能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她特意朝著公主娘那邊看了一眼。
發現公主娘被面色不好的裴鼎牢牢的禁錮在椅子上。
分明是不讓她下跪。
在周圍一大片跪地的人中,只剩下了皇帝、皇貴妃、太后、還有公主娘。
而裴鼎自己則是低著頭跪的端正。
裴鼎心中憋著一口氣,心想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嘉善身子不好,今日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