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繃成一條直線,對著牆的另一邊頻繁吐出信子,像是在感受,又像是在追逐。
聞嗅著香甜氣息逐漸走遠,赤紅小蛇憤怒的扭頭,盯上抓住自己的主人。
冰冷邪惡的毒牙露出,暴躁的對著古淵的手腕便一口咬了上去。
沁涼的毒液隨著傷口逐漸流入古淵青白的血管。
他被冰的瑟縮了一下,導致赤色小蛇以為他害怕了,咬的更加兇狠用力了些,恨不得當場撕下一塊肉來。
“呵,我都沒聞到呢,能給你聞?”古淵冷嘲。
說罷,便將鬆開嘴巴的赤色的小蛇塞進了自己衣領處。
冰涼的蛇鱗緩緩在他的脖子上游走,灌進來的冷風叫人十分難受。
看了一眼牆壁的高度,他果斷放棄了爬牆的想法。
緊了緊身上的大氅,神色帶著幾分可惜走遠。
另一邊。
“剛才是誰在牆的那頭?為甚麼攔我?”裴清有些憂心。
生怕被人察覺,從而聯想到裴鍾遇刺的事情與他們長公主府有關。
“是古淵啦大哥,放輕鬆。我的耳朵你還不相信?”
裴清皺眉:“萬一他……”
“放心啦大哥,古淵巴不得京城越亂越好呢。”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裴清眼神懷疑。
她轉轉眼珠:“反正我就是知道。”
總不能說是上輩子知道的吧。
無奈搖頭,裴清也沒多話,轉身朝著長公主府而去。
不是他放心古淵,而是他放心裴純的耳朵,也放心裴純的眼光。
能讓妹妹在中了藥之後,跨越大半個靖王府,去單獨抓古淵解藥效。
此人……首先,定然是能被妹妹拿捏在手中的。
就算不被拿捏在手,也能從靖王府的假山中,看出此人的乖巧,和不想與自家妹妹作對的姿態。
至少此人對於裴純來說,是被拿捏在手中的。
今夜不陰天,星子高高掛在天空上,叫人看著心情都舒爽幾分。
進入長公主府。
裴純美美喝完琴嬤嬤遞來的火辣薑湯。
到了景園,第一件事,便是脫下滿身暗器的夜行衣,鑽進燒的熱烘烘的小炕上。
冬日外頭實在是冷,她身子雖然好,但也不是鐵人,在寒風呼嘯的房頂上趴了許久,神人也頂不住。
躺進暖和的被窩中,裴純鬆了一口氣。
想到今日裴琳被扔下池塘,還有裴鐘被射傷的雙眼,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暢快。
但是她總覺得還不夠。
上輩子,裴琳帶人傷到了孃親,讓孃親的身子就此衰敗,活生生受了許久的苦日子。
甚至最後,她還未動手,孃親便觸柱而亡。
只留下一句:“純兒,好好活著,娘是自殺的,與你沒有關係……”
觸柱……
那時候,孃親的眼神中都是解脫、擔憂、還有什麼來的?
裴純悚然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來孃親瀕死時的眼神。
還有裴鍾,若是沒有他在長公主府外長跪,用百姓的輿論相逼,以求將爹爹趕出裴氏宗祠。
說她裴純做出的事情枉為女子,信國公不需要這樣的女兒。
跪在長公主府門口,嘴一張便嚷嚷著讓她陳塘。
孃親怎麼會經歷那一遭!
那時候,爹爹與哥哥們剛得勝回朝,連她面都沒見到,便匆匆進了宮去。
結果呢,去求皇帝,回來的便是已經卸去甲冑,下半身血肉模糊的爹爹。
可爹爹還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說:“乖小六兒,莫要多想。
是爹的錯,是爹連累了你,也是爹識人不清,養了一頭白眼狼……
更是爹樹大招風,只要有一點能被攻訐的點,便會被他們揪著放大。”
皇帝的斥責、百姓的鄙夷。
僅僅是落下池塘怎麼能夠?僅僅是一隻眼睛怎麼能夠?
這只是開始!
落下池塘的裴琳被身邊侍衛救了,是她故意所為。
她想看看上輩子,被人當街指點為蕩婦的情況,如果發生在裴琳身上,她會如何!
裴琳的爹又會如何!
翌日。
裴清與裴純早早的便踏上了馬車,準備去往古淵的住處。
昨夜一場雪,將剛清掃出來的路面再次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