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過勾心鬥角而一知半解。
渾渾噩噩的。
如今重生回來,經歷了許多,也提前預知了許多,才能勉強理解一些孃親的教導。
裴純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想再看芍藥的臉,跟公主娘知會了一聲,便轉身出了地牢。
京城的冬日天黑的早,也亮的早。
在牢內她還沒覺得時間過得快,可如今抬頭一看,天光竟已破曉。
都快到第二天的白日了!
裴純立刻鬱悶下來,大哥怎麼還不回來!
她現在恨不得直接出門,竄到京城內去找裴清。
讓她固執的大哥趕緊回來,好好認識認識自己的子洵弟弟!
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左右為難。
留在地牢內的琴嬤嬤瞧了一眼長公主的表情,立刻明瞭的給小廝打了個手勢。
芍藥的父母也被關了起來。
公主孃的速度很快,與裴純幾乎就是前後腳的出了地牢。
裴純被公主娘牽走。
牢門落下的最後一刻,只聽公主娘淡聲吩咐了一句琴嬤嬤:“將綁芍藥的小廝也抓起來。”
裴純:“……”這就是孃親嗎?真真恐怖如斯。
她都沒想到過那小廝可能有問題……
或許小廝本就沒問題,但在孃親心中,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一到了前廳,裴純便被一碗聞上去苦極了的湯藥攔住。
是大嫂施婉,她已經熬好避子湯,站在前廳內等了許久。
裴純苦著臉側頭想躲,反正上輩子她也沒懷孕,如今喝不喝的又有什麼區別。
那邊施婉像是已經知道了裴純的動作,她剛將腦袋轉過去,避子湯就已經到了她的鼻子下。
另一側也是同樣。
裴純:“……”
“好嫂嫂,您怎麼也還沒睡啊!
我不愛喝苦藥嘛……”裴純撒嬌,腦袋就要往大嫂的脖子上蹭。
施婉避開,用手託了一下裴純的腦袋,搖頭,將避子湯又送近了幾分:“不行,這東西明澄必須喝!”
她還想撒嬌。
坐在主位的公主娘已經抬起眸子看了過來,表情沒什麼變化的輕輕放下手中茶盞。
瓷器碰撞在茶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裴純耳朵十分機靈的一動,聽見了。
她面色不變,立刻伸手乖巧的接過避子湯,皺著臉咕咚咕咚兩口便灌了下去。
苦的她直伸舌頭,連續吃了好幾塊蜜餞,又喝了好幾口甜牛乳才好。
算了算了,反正喝了也沒什麼。
施婉無奈搖了搖頭。
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跟個小霸王一樣,騎在兄弟幾個的頭上輪流欺負人。
也幸好,如今還有婆母能制住這小霸王。
長公主也知道自家閨女是個什麼性子,面上多了幾分笑意。
接著便將琴嬤嬤喊了過來:“去門房瞧瞧大公子什麼時候回來。”
裴純被公主娘一提醒,當即便想站起身跟著琴嬤嬤一起過去。
她之前讓哥哥幫忙遮掩,送古淵回家也沒多遠,早就該回來了的!
剛站起身,外頭已經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是琴嬤嬤在前邊轉角碰到了滿身風雪,臉色沉凝的大哥裴清。
“大哥!”裴純直接無視大哥的黑臉,訕笑。
裴清瞪了一眼她,雙手接住迎上來的施婉,牽著人一同給公主娘行了一禮。
“明景回來了啊,西疆三王子可送到家中去了?”
現在屋內就剩他們一家人了,說話自然也不用藏著掖著。
裴清被問到這件事,登時扭過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裴純,從鼻孔處哼了一聲:“已經送回去了!
娘,明澄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她今年才多大,就這般……以後的婚事怎麼辦!
更何況,那西疆的三王子看上去也是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實在是、實在是……哼!”
“大哥,那分明是怪馮桓給我送的那杯下作的春藥,不然我也不會……
反正我也是被迫的,我沒錯!”裴純忍不住反駁。
裴清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