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去看著點明昱,若是那些人還要上來動手,咱們也不需要怕!”
裴徹點頭,眼神終於清明幾分,腰板也直了起來。
安排好兩個兒子的去處,裴鼎轉身,與身為軍醫的二兒子進了營帳內。
“爹爹這是怎麼了,半個月來唉聲嘆氣的,不是馬上就能見到孃親與妹妹了?”
裴鼎搖頭,半晌,又像是想起什麼,有些好奇的試探二兒子:“你說,若是爹給明澄選擇那西疆送來的質子為夫,她會接受嗎?”
如果女兒沒有重生的話。
最後一句他沒說出來。
裴粹嘴角溫潤的笑意僵住,他有些奇怪的將視線放在自己的親爹身上。
“爹爹,咱們才打敗西疆沒有多久,這種時候,西疆人不將咱們裴家恨得咬牙切齒,都算是他們為人善良了。”
他揉揉額頭:“更何況,爹不是屬意招江越大哥為婿?怎麼突然想換物件了?
那西疆質子,如何也不可能成為咱們裴家的上門女婿啊……”
裴鼎剛要張嘴說話。
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刀兵相接的聲音,裴鼎面色一變,也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當即將身邊的長槍扯了出來。
“怎麼回事!”他大吼一聲,腳步帶風的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而去。
報信的斥候也慌忙跑到裴鼎身邊,語速極快:“國公爺,外來的那群兵卒不知道為什麼。
軍師說了話也不理,只是見到了小將軍的面,還沒說什麼,提著刀就殺了上來。
像是故意的!”
斥候說完,裴鼎面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他回頭,就見二兒子已經吩咐身邊副將警戒營地。
這才放心下來,提著長槍,朝著吵嚷的聲源看去。
副將已經將他的戰馬牽了過來,裴鼎利索翻身上馬,身後跟著十位副將,氣勢沉穩。
——
今夜無月,夜晚馬匹瞧不清路,行走也容易不穩,所以只能晚上休息。
裴純與裴清兄妹二人即便再著急,也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在乾枯寒冷的林中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
坐在火堆前,她搓了搓被凍僵的雙手,抓起一把乾淨的雪扔進面前正滾開的小鍋內。
順手將自己剛才碰過雪,略微有些溼潤的手放在火堆上方汲取熱量。
“給,明澄,喝點熱乎的湯。”裴清從木棍上摘下另一個鍋子,用細小的樹枝在其中攪了攪。
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兩根細長乾硬的鹹肉幹“還有這個,孃親親手醃的肉乾,走時特意讓咱們帶的。”
裴純順手接過,剛要張嘴,耳朵卻極快的抖動幾下。
她神情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