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屍身威脅他,讓跑腿的告訴古淵,說,若沒有金子,他們就要嚐嚐死人的滋味……
於是,每日換班新來的守衛,想要多少金子,便有多少金子。
可古淵也不肯放棄,堅持用金子賄賂那群守衛十多天,直到她成了骨頭,那群守衛見沒人能認出她的臉,這才鬆了口。
古淵因此傾家蕩產,只剩下十個銅板。
他用那十個銅板,給她買了一個破木棺槨。
又在跑腿的人兜裡借了十個銅板,買了香燭紙錢……
裴純嘆口氣。
幸好,如今還有爹爹能記住她死後發生了甚麼。
那廂,聽完裴鼎說的話,長公主身上的氣勢逐漸變了。
裴純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孃親身上感受到這種明顯的情緒波動。
她咽咽口水,剛要從孃親的懷中抬起頭,安慰幾句。
就聽頭頂的孃親陰森森的開口:“明澄。”
“嗯?”
“孃親還沒教過你,扳倒六皇子、弄垮太子,讓這兩人受盡折磨,生不如死的技巧吧。”
裴純懵了:“之前……咱們不是正在做?”
長公主嗤笑一聲:“那算甚麼!小打小鬧而已,若要扳倒太子,最重要的,奔著誰使力你可知曉?”
裴純眨眼:“六皇子?讓他與太子爭鬥?”
她想的十分單純,只要太子與六皇子鬥個不停,兩人之間早晚要分出個輸贏。
只要塵埃落定。
到時候,不管是太子、還是六皇子,二人想要的權勢、地位,其中一個定然什麼都得不到的。
然後她再找機會,殺掉制衡太子的六皇子,還有上輩子的仇人們。
不就是報仇成功了?
反正他們最想要的就是權勢、皇位,她偏不讓他們成功!
公主娘敲了敲裴純的腦袋:“孃的乖心肝,你仔細想想,太子最想要的是什麼。
是權勢、是地位,是他榮登大典,繼承老祖宗的天子之位。
這些東西,六皇子如今可也沒有呢。
他們手中誰沒有實際的東西,就算是二人鬥個你死我活,又能如何?
而如今,擁有實權的,是皇帝。
我兒想想,咱們的天子,對太子是何種樣子的?
太子已是儲君,未來的皇帝。
可你瞧瞧,他身邊可有叫得上名號的謀士?
他可有厲害的太子三師?
他可有完成一個漂亮的政績?
光棍一個太子太傅,就足能說明皇帝不敢讓太子過於強盛。
還有六皇子,即便他與太子斗的再兇,你可曾見過他身邊多了幾位厲害謀士?
都是小貓三兩隻罷了。
皇帝正值壯年,自然不肯放權。
今兒個他寵信皇后與六皇子一黨。明兒個他就給靜貴妃升了位分,給太子挑了一個家世頗高的太子妃。
不管是太子,還是六皇子,手伸的長了,最該忌憚他們的,就是皇帝。”
一番話落。
激的裴純腦子裡天光乍破,茅塞頓開。
裴純仰頭,仔細想著公主娘娓娓道來的模樣,終於覺得自己,也繼承到了孃親的智慧。
“所以咱們只要讓皇帝對太子不滿即可?
或者說,讓皇帝知道太子有謀逆之心,惹皇帝的忌憚?”
“不愧是我兒,一點就通。”
公主娘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滿意神情,眼神轉動,將她支開。
“純兒去瞧瞧古淵那孩子是不是快到了,若要到了,將人帶去你的景園,莫要虧待了人家。”
等裴純一臉開心的走了,長公主垮下臉,眼刀飛向裴鼎:“夫君,咱們的另外幾個孩子,上輩子是如何下場?
是不是,馮桓控制著明澄,做下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我能知道幾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她心中已然清楚,不過還想確定一下。
按照裴鼎往常的性子,對家人從無任何隱瞞,可他既然今日沒說。
那定是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