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覺得馬車足夠大,完全能放下咱們三個,這才特意叫小二退掉的馬車。”
車隊中的巨大馬車骨碌碌碾壓在已經泛著枯黃的草地上,在溼軟泥濘中留下幾道蜿蜒的印記。
“滾!”
一聲怒吼瞬間傳遍整個六皇子帶出來的車隊。
將原本疼的忍不住,正在用鞭子狠抽丁梅的六皇子喊得一愣。
手中帶著倒刺的鞭子掉落,正好砸在自己受了傷的腿上。
疼的他瞬間哀嚎一聲。
遷怒的目光更盛。
江興任明智的縮在一邊,任由六皇子半直起身子,將丁梅抽的渾身都是血印,卻不敢反抗一下。
只瑟縮著在原地,疼的面頰雪白,也不敢躲開。
“賤人!去找你的老情人讓我丟臉?”
“想換一個主子?”
“賤人,我打死你!”
六皇子面頰蒼白,外頭雨絲不斷透過馬車的窗簾飄進來。
疾風攜著冰涼的雨點落在他並不暖和的身上,讓他更為煩躁。
丁梅低眉順眼,只知道無聲顫抖著身子抽泣。
生怕自己繼續被八皇子抽鞭子。
“滾!滾下去哭!”六皇子指著丁梅,眼神狠厲。
丁梅震驚,不可置信的抬頭:“殿下……”
她剛說了一句,就被一旁的江興任扯了扯袖子。
是江興任在告誡她,不要在這種事上惹怒六皇子,要不然她更沒好果子吃。
她嚥下要說的話,默默不做聲掀開馬車簾,猶豫的看著正在行走的馬車。
半晌,還是一咬牙跳了下去,頓時摔得渾身都是黃泥,面紗也不知道掉落到哪裡去了。
露出一張佈滿傷痕的臉,還有絕望的眼神。
六皇子的耳根終於清淨了下來,他煩躁的一把將包裹住袖口的白布扯開,讓還在流血的傷口裸露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復又閉上眼。
像是不想再看。
江興任全程靜默,當一個透明人。
走了不過半個時辰。
六皇子又覺得渾身難受,最後乾脆叫人停下開始安營紮寨。
打算在路上緩一個晚上,明日傷口好些再上路。
後方的馬車上。
裴純收回撫摸古淵鎖骨的手指,其實二哥買的馬車不是他們故意退掉的。
是小二買完了馬車後,見不到人,這才為了貪墨了裴粹的銀子,給退掉的。
還是裴純剛才帶古淵趕路時,突然想起來這件事親個,才進去問了一句。
順便也將銀子拿了回來,剛才是逗二哥的。
裴純的眼神落在窗外,急匆匆朝六皇子而去的,拎著藥箱的陌生郎中身上。
詢問的視線投向裴粹。
裴粹閉眼揉著看書看累了的眼睛,小聲回答道:“張家的御醫,昨日剛剛被塞上車隊。
原本應該是用作處理蠻荒之地疫病的。
但現在六皇子受了傷,自然只能先可著六皇子來。”
裴純聽罷。
問了一個非常沒情商的問題,她說:“這人和哥哥的醫術相比,哪個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