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聖物,在西疆,溯家人的血脈,就是可以提升蠱蟲品質的香餑餑。
可若是明澄帶著小白,身邊又沒有大量蠱蟲的保護。
那就是在告訴周圍的御蠱人,明澄身上白白得了一個寶物。
就像抱著金子在鬧市閒逛的嬰孩。
只等周圍的御蠱人前來爭搶。
因此,古淵說什麼都不讓裴純跟著。
但他還是不放心,將身上的小紅也交給裴純帶著。
裴純想了想,就理解古淵的擔憂,所以即便再不捨,也只能任由古淵獨身去西疆,幫古沉穩定大局。
可想是這麼想,心中的不捨卻還是會湧上來。
裴純嘆了口氣,將內力運在指尖,把柔軟的紙張彈進古沉的馬車內。
那憨厚的侍從看見落在手心的紙張,眼中錯愕。
他側著身子看向馬車外的裴純:“小姐,您這是何意?”
裴純坐在並不快的馬匹上擺了擺手:“我們裴家的侍從,都是沒有死契的。
所有人都是幹一個月活,領一個月的月錢。
你的死契你收回去,好好伺候面前的人。
攢夠銀錢,還上我買你的銀子,你若想走,隨時。”
那憨厚的侍從眼中猛然爆發出一陣驚喜,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裴純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屬於他的賣身契。
還有剛才裴純不似作偽的話語。
瞬間喜極而泣,跪在馬車上,朝裴純的方向便磕了一個響頭,而後又對著古沉磕了一個,嘴上不住的感謝。
“多謝小姐,多謝這位公子!”
“還請小姐賜名,還請公子賜名!”
裴純在前面,將後方的響動聽了個清楚,剛想開口讓古沉幫忙取一個。
卻突然想起他現在被毒啞了,根本說不了話。
於是裴純仔細想了想,才回過頭去說:“你之前叫什麼名字,以後也就叫什麼名字吧。”
那長相憨厚的侍從當即感恩戴德的又開始磕上了頭。
裴純無奈聳肩,將鬆鬆搭在下巴上的面罩提起,擋在嘴巴上。
抬頭,看向遠處。
天邊,一隻雪白的信鴿撲扇著翅膀,調整角度,從天上急速降落。
不知為何,她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