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閉著眼,聽到自己的頭頂的古淵嗓音沙啞:“明澄,一定要記得想我,記得與我通訊!”
他語氣之中滿滿的不捨幾乎要溢位來。
這是他與明澄第一次要分開這麼遠,更讓人難受的,就連分開都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
這種與愛人分離的感覺叫古淵難受。
所以他即便抱著裴純,心中那股苦悶的感覺也並未消散多少。
反而因為這個擁抱,而越發貪戀屬於裴純的溫度。
天空中的雪粒飄落在裴純與古淵的頭頂,將二人原本的黑髮也染成了雪白的顏色。
好像詩裡說的白頭偕老。
裴純之前不太明白,為什麼詩中的有情人都愛用這句話來表達情誼。
但她現在好像有些懂了。
“好。”她應了一聲。
在古淵下意識挽留的動作中,還是掙脫了他的懷抱。
裴純靈巧的翻身上馬,扯住韁繩,穩定自己的身子。
在古淵依依不捨的目光下,又極其柔軟的彎下腰身,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說完以後,裴純利索的一夾馬腹,胯下馬匹登時嘶鳴一聲,帶著她頭也不回的竄出去老遠。
獨留後方的古淵,神色怔忪的撫摸著耳側被裴純溫熱呼吸噴灑過的地方。
明澄說的……是真的?
古淵腳步虛浮,遊魂似得上了馬車。
十五非常有眼色的在裴純趕來的時候,就已經扭過腦袋,絕對不多好奇一分,看這對有情人被迫分離的場景。
可此時,他眼神詭異的看著正上馬車的古淵。
自馬車出城以後,三王爺的嘴角笑容就沒下來過。
……
所以三王妃到底和三王爺說什麼了?
讓王爺居然像瘋子似的,整整笑了兩個時辰,天都要亮了,嘴角還沒下來。
這個問題無人回答,十五也不敢多嘴去問。
只好摸了摸鼻子,繼續加速趕路。
倒是古淵,在跨出趙國邊境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
後知後覺般的,捂住胸口,一股難言的失落感,湧上心頭。
他坐不住的抓抓手背,那裡是剛才明澄撫摸過的地方。
半晌又覺得無聊,扯了扯頭髮,是明澄在馬上低頭彎腰時,不小心親吻過的地方。
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是明澄腦袋靠過的地方。
多動症似的。
古淵突然有些如坐針氈。
一種與裴純分別後不習慣的感覺,後之後居的充斥在他的周圍。
他看著裴純在來的路上,特意買給他的烤栗子。
有些失落的垂眸。
十五在外面駕馬的聲音清晰,馬車軲轆碾在雪地上的聲音也不小。
可古淵就是覺得馬車內安靜的嚇人。
真的好不習慣……
另一邊。
裴純緊趕慢趕,才終於在翌日的夜半時分,趕上了幾位哥哥回京的大部隊。
此時,屬於古沉的馬車,被幾位哥哥保護的非常好,夾在長蛇似的車隊正中間。
一見裴純回來,二哥便急忙迎上來:“怎麼樣?可拿到解藥了?”
他自從知道了爹爹中了蠱以後,便一直坐立難安。
只希望,明澄能儘快帶著解藥歸來。
如今人回來了,他急切的趕緊上前詢問。
裴純點頭,給了二哥一個安心的眼神:“拿到了,哥哥放心。”
聽到這確定的話語,裴粹這才表情稍緩。
他師父翁崇老先生,在京城能幫爹爹穩住身子情況。
只要有師父在,爹爹定能撐得到他們回京城去。
且明澄現在已經拿到解藥,只要爹爹再等等……
與裴粹一般著急的,還有三哥和五哥。
二人剛開始見到古沉的馬車時,以為是自家妹妹帶著人趕了上來,順手也將解藥帶回來。
可誰想到,掀開馬車簾子,就見‘古淵’正艱難的癱在馬車內,動彈不得。
二人不知道馬車上的是古沉。
以為古淵是遭遇了什麼事情,才成了這個悽慘的樣子。
紛紛變了臉色,二人急得團團轉,將古沉圍成一圈,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澄在哪裡……
卻半天都聽不見回答,等裴粹來把脈,才發現躺著的‘古淵’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