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娥在宮內布有眾多耳目,尤其在十二皇子與麗妃周圍,更是密集。
加之江興任曾向她透露過,太子府中那位女細作的行徑。
裴純一見到這白衣女子,便立刻意識到,她與六皇子府中的那位女子,目的如出一轍。
都是,被派過來的細作。
裴純再次審視面前這位白衣女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違和感。
她的舉止、言談間,透露出的目的性,過於直白,幾乎不加掩飾。
這種過於明顯的意圖,讓裴純比平日裡多了幾絲警覺。
就在白衣這女子話音剛落的瞬間,裴清儘管還身受重傷躺在床上,卻也因震驚而瞪大了眼睛,身體甚至在不自覺向後微微退縮。
“荒唐至極,哪有女子會主動提出要成為他人的妾室?
姑娘這般行徑,實在是有失女子的矜持和尊嚴!”
裴清聲音中帶著些訓斥,眼神中全是不認同。
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名節和地位是何等重要。
而面前這白衣女子的提議,無疑是將自己的身份降到最低,任人擺佈,毫無尊嚴可言!
裴清眉頭緊鎖,他無法理解為何會有女子願意主動放棄自己的尊嚴與名節,去提出這樣的要求。
想到這女子細作的身份,裴清語氣中的斥責更是毫不留情,都是恨鐵不成鋼之意。
他自小受爹爹和孃親的教育,也知道這世間女子到底是何處境,平日裡見過悲慘的女子也不少。
但這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接受面前這女子的投懷送抱。
不拒絕,就是在辜負他的妻子施婉。
還有,裴家的家規可是不允許納妾,他的翅膀可沒硬到能與裴鼎硬剛。
“明澄,你也是,胡鬧甚麼?
趕快將這姑娘帶出去,一個女子在男子的屋裡頭像什麼話!叫人說出了去了,難聽不難聽!”
裴清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面色一緊,表情也跟著扭曲了一下。
她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淚眼朦朧的抬起頭。
“小女子知道,這在裴郎看來,是極其不合規矩的。”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語氣充滿決絕,“但小女子已經沒有家人了,小女子只求自己能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語氣可憐又無奈。
裴清看著她,果斷閉上雙眼,裝作沒聽見。
裴純站在一旁,雙臂環抱,眼神銳利。
在裴清閉目養神以後,她沒有立即接話。
而是靜靜地觀察著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
只見其面色扭曲,情緒即將爆發,抬起頭還要再說些什麼之時,裴純果斷地打了個響指。
一個簡單的動作。
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的身體,卻突然無法動彈分毫。
緊接著,裴純輕輕一揮手,小紅這條纏繞在女子脖頸上的細小紅蛇,彷彿有靈性般,迅速地從白衣女子的脖子上撤離,滑行回到裴純的身邊。
小紅的鱗片在陽光屋內的微光下,閃爍著豔麗又危險的光芒。
裴純微微俯身,目光如炬,直視著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和狡黠。
“真是天助我也啊,姑娘”裴純繼續說道,語氣笑意盈盈,“你來得可正是時候,我還正愁要如何對付十二皇子呢。”
裴純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的同情,只有冷靜的計算和策略。
隨著裴純的話音落下,門口的琴嬤嬤立刻推門而入,帶著一群訓練有素的侍從,安靜又有序地湧入房間。
將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牢牢捆住,確保其無法抵抗以後,這才叫侍從們拉扯著她,將她帶出房間。
整個過程中,裴純一直保持著她玩味的笑意。
目光也始終鎖定在白衣女子身上,眼睜睜的瞧著面前的女子臉色變得難看下來。
白衣女子的臉色也由最初的扭曲,逐漸變得猙獰,她顯然沒有預料到自己剛一出現,就會暴露,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措手不及。
她眼神中流露出些許不甘和恐懼,她不願意就這樣被帶走,但身體卻被琴嬤嬤和侍從們牢牢控制,無法掙脫。
反抗也顯得徒勞,只能任由自己被拉扯著,一步步遠離這個房間。
一旁的大嫂面色也好看了不少。
裴純的目光從白衣女子被帶走的方向收回,轉而投向了剛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