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淨站在後方,無聲的禮貌笑了一下,站在肩膀上,豔麗的鸚鵡,偷偷啄了啄他的耳尖。
是鳥兒在告訴他,這間屋子內,裴清的氣息最重。
裴淨皺眉,看向面前滿臉笑意的戶部尚書,心知自己今日,估計是也掏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了。
他側耳聽著鳥兒傳過來的訊息,當即掛起笑臉,告別,作揖,轉身,出門一氣呵成。
獨留裴鼎與戶部尚書周旋。
若真是這老東西對大哥動了手腳,他是無論如何都問不出來的。
還不如聽明澄的意見,趕緊出門用明澄手中的蠱蟲去找找大哥的蹤跡。
裴純已經在外邊等了裴淨許久,人出來了以後,二話不說,率先帶領五哥,跟著蠱蟲開始尋找。
城中屬於裴清的氣息不少。
蠱蟲們神通廣大,無處不在,尤其是小白小紅,更是找人的主力軍。
兩隻藏在裴純的身上,即便在冬日,也沒有絲毫怠惰的跡象。
*
城外。
在狹窄而泥濘的鄉間小路上,一輛破舊的馬車緩緩地行進著。
車輪在溼軟的泥土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從外看去,馬車的車板已經斑駁不堪,木製的結構在歲月的侵蝕下變得脆弱,彷彿隨時都會在下一次顛簸中散架。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
裴清是在顛簸之時撞到頭,被痛醒的。
他身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蔬菜,這些菜葉有的已經發黃,邊緣開始腐爛,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有的則是被蟲子啃食得千瘡百孔,只剩下一些殘破的葉片,耷拉在他臉側。
骯髒的汁液混合著泥土,沾染到他的身上。
底下的,木板晃動。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動彈。
他此時依舊穿著去戶部尚書府的衣衫。
但胸前與後背已經撕裂開,露出了裡面屬於他的肌膚。
裴清努力動了動手,試圖從自己的體溫中汲取一絲溫暖。
但呼嘯的寒風依舊無孔不入,透過木板車的縫隙,像根根細針,刺入他的骨髓。
裴清的臉頰被凍得通紅,撥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凝成了一團團白霧。
他身子動不了,只能任由顛簸的車將他越帶越遠。
馬車不斷行走,他只覺自己的手腳已經被凍的沒了知覺,這才徹底停了下來。
裴清聽見有人的腳步聲傳來,趕緊閉上眼。
是兩個男人的交談聲音:“快,咱們將人扔到懸崖底下去!這樣就沒人知道此人的死和尚書大人有關係了!”
“好!”
裴清不動聲色,聽見靠近的腳步聲以後,當即閉上眼。
任由那兩個男人將他拖拽著,如同搬運一具無生命的屍體,穿過刺骨的寒風,前往更加寒冷的地方。
那兩個男人的動作粗魯至極,裴清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與胳膊好似被拽斷了一般。
裴清被拖著走了約莫一刻鐘後,一陣越發強烈的寒風撲面,那兩個男人也終於停下腳步。
他也被粗暴地扔在地上,塵土和碎石硌得他生疼。
裴清當即趁機快速睜開眼睛。
他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懸崖邊。
裴清屏住呼吸,努力嘗試著讓自己的手腳動起來,卻發現根本不行。
他知道這是哪裡,正是京城近郊的一座孤峰之巔。
懸崖上……
他知道自己成了這般樣子,是因為放鬆警惕,喝了戶部尚書的那一杯酒。
可笑,他將人當成師父,可那人卻只一心想處理掉他。
裴清的心跳聲越來越急促,可他根本掙扎不動,也反應不過來。
只能任由那兩個陌生的男子,將他一把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一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如同狂潮般席捲了他的全身,讓他的心臟猛地一沉,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攥住。
他的腳下也變得虛無,整個世界在他眼前顛倒旋轉,失去了重心。
呼嘯的風聲在裴清的耳邊轟鳴,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京城外莊子內
許多被關在莊子內的鬼祟侍從們瘋狂的敲擊著
將守衛莊子的,侍衛們弄得煩不勝煩
當即狠力的抽出鞭子來,朝著鬧得最狠的鬼祟侍從抽去
“鬧什麼鬧?再鬧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