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拍打在玻璃窗戶上,濺出一個個小水花。
普外科辦公室內,氣壓有些低。
張宏主任先是誇了一波許精誠,隨後又要懲罰他,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boos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許精誠也有些迷糊,轉頭看向魏偉,卻見他正神遊太虛,兩眼無神看著窗外,一副‘這裡發生什麼都和我這個老頭子無關’的樣子。
這不科學,魏老師一直看重我,如果張宏主任真的要懲罰自己,那他肯定會跳出來維護自己的。
許精誠感覺很不對勁,不過稍微動動腦子,他便明白了過來。
畢竟前世自己也當任過科室主任,對於張宏主任的想法和顧慮,他還是很能理解的。
這兩位普外科的大佬,擱這兒演苦肉戲呢!
普外科如今形式艱鉅,就連年近六十多魏偉都被拉來做深夜的急診手術,許精誠這個精壯勞動力可以上臺主刀,張宏主任肯定是開心的。
但開心歸開心,他卻不敢表現出來。
要知道,規矩這種東西,建立起來可能需要幾代人的努力,但毀滅起來,可能只需要一個‘破例’就夠了。
許精誠吃虧就吃虧在年齡上,他實在太年輕了,滿打滿算還不滿25歲,進入臨床正式工作也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如果張宏主任就這麼輕易讓許精誠主刀手術,那普外科的規矩就徹底形同虛設,年輕醫生們也許嘴上不說,但心裡指不定是什麼滋味呢。
憑什麼?
就憑許精誠是大學生?
就憑他是京都來的?
就憑他受魏老師喜歡?
他就可以這麼快上臺主刀?我為了科室辛辛苦苦兩三年,連給魏老師當助手的資格都沒有?
天不生我xxx,普外科萬古如長夜,我不服!
為了規矩,也為了減少科室內的不良情緒,張宏主任恐怕早就和魏偉私下有了商量,要趁著今天晨會的機會,好好敲打一下許精誠。
略施懲戒之後,再慢慢放權讓他上臺主刀,雖然依舊名不正言不順,但已經是眼下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許精誠何等聰明,僅僅看了一眼魏偉,從他不正常的狀態中便把兩人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
魏偉剛剛從放空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感覺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下意識扭頭,便看到了嘴角微微上揚的許精誠。
這臭小子,要被懲罰了還笑的出來……
魏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隱約覺得許精誠似乎看穿了他和張宏主任的想法,但又覺得這也太扯了,許精誠又不是自己肚子裡蛔蟲……
“許精誠,你說吧,你覺得我該怎麼懲罰你?”張宏主任道。
許精誠看破了對方的想法,但從心底來說,他並不認可這種做法。
畢竟身為一個醫生,自己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明明知道病人有生命危險,難不成自己還要死守著規矩,不出手救人嗎?
還是那句話,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人被規矩約束死了,那這人多半是個腦殘。
還真是迂腐的領導作風啊,為了顧全大局,所以毫不在意地犧牲新人的利益嗎?
許精誠感覺自己被職場pua了,心中一股火氣慢慢升了起來,他平時確實溫順好說話,但這並不代表他好欺負。
“主任,我覺得我沒做錯,當時那種情況,我別無選擇。”
張宏主任一愣,緊接著眉頭一緊道:“我沒說你做錯的,但你確實違反了規定。”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即便有能力主刀完成手術,也眼睜睜看著病人躺在手術檯上,毫不作為嗎?”
“你!!!”
魏偉眼看局勢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勸道:“許精誠,不能這麼和主任說話,主任也沒有要重罰你的意思,你反應太過激了!”
許精誠沒有繼續說話,但也沒有低頭認錯的意思,辦公室內的氣氛一時間凝重了起來。
就在這時,辦公室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是病人家屬在敲門。
“各位稍微等一會,我們正在開會。”有醫生起身出去解釋,可沒想到剛一開門,一群系著紅領巾的小孩子便趁機衝了進來。
一時間辦公室內亂成一團,這群小孩子似乎都有些愣愣的,橫衝直撞進來,好幾個都摔倒在了旁邊醫生的懷裡,樂呵呵的笑。
“我們要找帥帥的醫生!”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