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精誠竟然要用腹腔鏡做外囊完整剝離術?
在場的眾人都很吃驚,畢竟對於包蟲病來說,目前臨床做的更多的還是內囊剝離術,這種術式操作簡單,很容易被臨床醫生掌握。
而外囊完整剝離術,難度上則大大提升了一個臺階。
再加上扎西達哇特意要求了必須用腹腔鏡手術。
再再加上扎西達哇幾乎遍佈整個肝臟面的包蟲囊。
眾人不由歪頭,對於許精誠接下來的手術充滿了好奇與擔憂。
不過許精誠這時候可沒工夫再陪著他們了,扎西達哇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術前準備,萬事俱備,他現在要動身前往手術室了。
三甲核審團的評委們看著許精誠瀟灑離去,心裡那真是像有無數只橘貓撓心一樣,好奇心一時間攀至頂峰。
有人就找到了張宏主任,問道:“你們手術間有觀摩室嗎?扎西達哇的手術,我們能不能旁觀一下?”
如果放在之前,張宏主任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順道還能吹噓一波市立醫院幾年前才改建的手術室有多麼先進,可現在…他卻有些猶豫了。
許精誠並沒有提前和他交底,他也是剛剛才知道許精誠竟然選擇了外囊完整剝離術,這種術式本身就難度極大,現在又要在腹腔鏡的前提下進行,說實在話,如果剛剛不是有外人在場,張宏主任都想要好好勸勸許精誠。
“怎麼?有困難嗎?”那人繼續追問道。
“倒也沒有什麼困難,市立醫院前幾年才剛剛改造了手術室,一切都是最先進的配置,觀摩室也是有的……”張宏主任最終還是沒想出合適的理由拒絕三甲核審團評委,只能硬著頭皮領眾人往手術室走去。
……
……
手術室內。
扎西達哇此時已經脫去了上衣,略有慌張的躺在手術檯上,當了半輩子醫生的他,還是第一次躺在這張床上,這種兩級反轉的初體驗還真讓他有些不適應。
不過看到許精誠走進手術間,他的心情逐漸恢復了平靜。
說來也奇怪,許精誠年齡明明比自己小一輪,可每次看到他,扎西達哇總能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一種平和的力量,就像是年輕時躺在大草原上,悠閒地看著藍天白雲一樣。
這位小許醫生身上,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值得信賴。
“怎麼樣?準備好了嗎?”許精誠走到扎西達哇面前,笑道。
“小許醫生,你之前說的話可要算話,圖騰刺青對我很重要,手術一定不能轉為開腹啊!”扎西達哇還是有點緊張,扭了扭脖子說道。
許精誠寬慰道:“放心,我一定交給你一張滿分答卷。”
麻醉醫生這時候拿著面罩走了過來,罩在了扎西達哇的口鼻上,隨著麻醉藥物和氣體的雙重作用,扎西達哇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肌肉也逐漸鬆弛了下來。
許精誠隨即洗手、換衣,走上了手術檯。
今天,他準備要做的是一臺腹腔鏡下外囊完整剝離術。
對於剛剛評委們以及張宏主任的驚訝,他其實很能理解,畢竟對於1995年的醫生們來說,包蟲病對應的術式大機率就是內囊剝離術。
這種術式簡單來說,就是將包蟲囊直接切開,徹底清洗完囊內的物質後,再將囊壁內翻縫合。
操作起來確實十分簡單,幾乎沒有需要太過注意的細節。
但隨時臨床病例的不斷累積,醫生們也漸漸發現了這種術式的弊端。
術後膽瘻、殘腔積液、殘腔感染,發生率都在兩成左右。
手術簡單是真的簡單,但術後併發症也是真的多,真可謂是醫生輕鬆,病人受罪。
隨著臨床醫生技術的不斷提升,漸漸地,外囊完整剝離術開始走進醫生們的視野中。
說起外囊完整剝離術,這個術式就要艱難晦澀多了。
它的思路非常霸道,對於包蟲病,必須要斬草除根,不留活口!
遵循‘囊液不接觸’原則,術者需要直接在柔軟的肝臟面上剝離整個包蟲囊,對於指尖功夫要求極高。
肝臟作為人體最大的實質**官,質地柔軟、小血管豐富,而包蟲囊與宿主共生幾十年的時間,兩者早就已經水乳交融,不分你我了。
術者在這種時候需要充當一名棒打鴛鴦的角色,硬生生在嬌柔的肝臟面上把包蟲囊剝離出去,同時還要照顧到肝臟的感受,不能傷害它分毫。
好傢伙,這可真是技術活,比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