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見吳剛吞吞吐吐不願意說,他又改口說既然不願意說就算了,但這是自己的私事,希望吳剛不要再傳給別人。
至於幫忙……曾衛國想都不敢想,一百萬的賭債,自己傾家蕩產是為了孩子,吳剛憑什麼要捲進這種事情中呢。
杜筱楠此時也心情複雜,看著默默站在人群最後的許精誠,她很想過去打聲招呼,但又覺得自己和他似乎並不熟悉。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很微妙的。
自從上次和許精誠見過一面,看過他的中醫針刺麻醉後,杜筱楠就對這個奇怪的男人充滿了好奇。
杜小明說的沒錯,杜筱楠對於男女之情很木訥,筆記本里大多數記錄的都是手術心得,說是日記,不如說是筆記。
許精誠是第一個有幸進入她日記本的人名,和無數的器官名稱、手術術式並列。
在杜筱楠的感覺裡,她和許精誠應該挺熟的了,畢竟自從上次見過一面後,自己每天幾乎都會想到他,一開始還會覺得蠻不好意思,最後也就慢慢習慣了。
他在手術嗎?
今天的手術難度大不大?
如果他在我的位置上,這臺手術他會怎麼做?
這是一種形而上的友情,杜筱楠在無數次想起許精誠後,都會覺得兩人的關係親密了幾分。
可今天再一次見面,杜筱楠卻驀然醒悟,自己和許精誠根本不熟!
他兩隻是半個月前見了幾面,接觸的過程還都不太友好,兩人的關係最多也只比陌生人稍微好一點點。
至少互相都知道對方的名字。
這種理想和現實的割裂感,讓杜筱楠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許精誠。
索性就當他不存在了!
“老姐,你要是想找許精誠說話,你就大大方方過去,他又不是大灰狼,不會把你一口吃了的。”杜小明在一旁揶揄道。
杜筱楠此時已經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只把許精誠當做一個陌生人,於是也不搭理小老弟,眼睛直視前方,看向出入站口。
恰好此時一大群人流湧了出來,杜筱楠伸頭張望,很快就發現了目標。
“老爹,這邊!”
只見出站口處,杜洪領頭,一名金髮碧眼的高個子外國人緊跟其後,一群人正艱難地擠出人群,向著杜筱楠的方向走來。
許精誠也看到了這一群人,但和其餘人把目光集中在杜洪和美利堅專家身上不同,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人群最後的一個胖子身上。
是他嗎?
應該就是他了。
許精誠不動聲色的摞了摞袖子,邁著步子緩緩向京都醫院那群人走去。
而就在他動身的瞬間,出站的人流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尖叫:
“哎呀,有人暈倒了!”
“喂喂喂,你怎麼了,別嚇人啊,我沒碰到他啊,他自己就一頭栽倒了!”
“他好像沒法呼吸,是不是犯病了啊,有沒有醫生啊,救命啊!”
許精誠不再猶豫,腳步瞬間加速,在人群中猶如一條過江之鯽一般,快速向著暈倒者靠近。
短短几秒鐘,他如同放映機般的記憶再次浮現……
1995年盛夏。
就在京都醫院代表團抵達火車站後,一名京都醫院的醫生突然呼吸驟停,隨後被緊急送往了省立醫院。
最後雖然搶救回來,但大腦缺氧時間太長,遺留下了不可挽回的後遺症。
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