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鵬程當然還記得蘇白。

只是之前一直以為對方是個普通的學生，頂多是勤學好問想要成為自己岳父的弟子罷了，這些人他已經見的多了。

他也會接近這些人，透過一些小手段讓他們替自己辦事。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卻在這時候讓自己陷入了深淵……

“很遺憾以這種方式再見到你。”蘇白嘆了口氣。

如果換個地方，他倒很是樂意和對方進行一些學術上的研究。

“你……你之前是故意找藉口來調查我的？”於鵬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臉怨恨地盯著他。

蘇白覺得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自己估計已經死了好多次了。

“那倒不是，只是運氣不好正巧碰上了你。”

蘇白在桌邊坐下，沈蘇仙也同樣如此。

“行了，有些敘舊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沈蘇仙出聲打斷，一雙清亮的眼眸冷冷盯著於鵬程，“把你知道的都給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儘量申請減少刑罰。”

“我……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於鵬程被那雙眼睛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精神一度崩潰，低下頭雙手扶額，“我承認之前製造假文物是我做錯了，我能不能求你們別告訴我老婆，我真的對不起她……”

沈蘇仙皺了皺眉。

對方的確很老實，一開始就把他知道的東西抖豆子一樣全部抖了出來。

可全都是些沒用的訊息。

製造假文物進行售賣雖然有詐騙的罪名而且是重罪，但是跟他們今晚大動干戈的目的相距甚遠！

“德隆大廈這幾天的失蹤案你知道嗎？”她轉而問道。

“瞭解一點。”於鵬程小心翼翼地點頭。

“之前好幾個人上夜班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鬧得人心惶惶的，後來大廈就把樓給封鎖了不讓人進入，我們的業務也因此耽擱了下來……”

他正回憶著呢，忽然渾身一個哆嗦，回過味來一般驚恐道：“你們不會是懷疑那些失蹤案是我乾的吧！不不不，我真沒那個膽子去殺人啊！”

“我就是想賺點錢，賺大錢，給家裡買個更大更好的房子，給孩子更好的教育，讓岳父好好正眼看我一次！”

“我真不敢殺人啊！”

他大喊著冤枉，一臉無辜。

“我們當然知道不是你殺的，你也沒那個本事。”沈蘇仙道，旋即目光變得陰冷，“但是你如果繼續隱瞞下去，這些罪名只會落到你的頭上！”

畢竟接二連三的，不只是普通的上班族，最近甚至連異聞會的正式成員都失蹤了，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她輕輕用筆敲擊著桌面，清脆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小房間裡迴盪著。

“我想了解的是，你和那個幕後的交易者究竟在進行著什麼交易。仿製的文物根本不至於達到這麼隱秘的手段進行交易。”

“你現在繼續裝傻，只不過是替你背後的人扛下所有罪名而已。”

她慢條斯理地說著，蘇白卻能注意到眼前這於鵬程的臉上逐漸冒出了一絲絲的冷汗，眼神也愈發地躲閃了起來。

果然心裡有鬼！

“你難道覺得你抗下這些罪名之後，他會感激你的自我犧牲嗎？”沈蘇仙又冷笑著說道。

沉默了良久，於鵬程低著頭，腰彎得更深，聲音有些嘶啞。

“他們在向我買賣真正的舊時代的文物……”

“果然來了……”蘇白眼前一亮。

真正要引起異變，毫無疑問舊時代的東西是不可或缺的。

“他們……是向你買文物？”沈蘇仙再次確認了一下。

“有買的，也有賣的。”於鵬程已經放棄抵抗了，乾脆地說了出來。

“我透過我岳父認識的一些渠道，可以透過不正當的手段弄到一些正宗的舊時代文物，他們會從中挑選一些買去。而有時候，他們也會賣給我……不，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透過我的渠道去寄賣這些價格不菲的文物。”

沈蘇仙略微沉思，問道：“那他們賣的那些文物是從哪裡來的？偷來的？”

這也算是贓物了。

“這個，以我的經驗來看，那些更像是……”於鵬程瞳孔慢慢放大，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更像是剛剛從泥土裡挖出來的！”

在空氣裡暴露了很長時間的舊文物以及那些剛剛挖出來的寶貝是有很大差別的，尤其是在他們這些專業人士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