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紙錢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蘇白從架子上總共找到了五張這樣的紙錢。
紙面上印著的沒有人像,只有某種類似於彼岸花之類的鮮紅的花束以及忘川河這種十分傳統的東西,至於上面的金額則大多都是胡亂寫的,金額巨大無比,起步十幾萬一張,百萬一張的也有,這點倒是並不稀奇。
反正在這些生者眼中,陰間的錢就像是不會通貨膨脹一樣,錢給得越多越好。
殊不知現在的地府根本還沒開通貨幣業務。
總體看起來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而且連上面列印的圖案也像是小作坊裡面趕工做出來的,十分不清晰甚至還有重影,屬於那種在紙錢界裡面也十分劣質的型別,丟地上也沒人去撿。
但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這些紙錢和之前他從尊月學會那邊拿來的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起到的效果也是類似的。
這就讓他有些奇怪了起來。
這個老闆看起來也很普通,沒有什麼神秘體質也沒有鬼氣森森,從哪裡弄來的這些紙錢?
難不成運氣這麼好,一出門就找到了一個尊月學會的暗哨?
這時候老闆也是疑惑地上來看了看他手裡的紙錢:“這東西……我店裡有進過這些貨麼?”
“啊,對了!”
他猛地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這東西是個奇怪的女人給我的!”
“奇怪的女人?”
“對啊,大概是小半個月前吧。說起來那天也差不多時這個時候,我習慣半夜一個人在這裡做紙紮和花圈培養靈感,所以經常開門到很晚的時候。”
店鋪老闆開始回憶了起來,下意識順手想點上煙,不過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就又縮了回去,嘖嘖嘴,繼續說著。
“那天我就坐在這裡坐著紙紮小人,忽然聽見門口有人問我紙人怎麼賣,我回頭看過去,就看見了門口燈籠下面的陰影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穿著有點破舊寒酸的女人。”
“那女人給我的印象很深,長得還算可以,就是臉上有塊很大的疤痕,像是被火燒過的一樣。而且她的臉色發白得不太正常,一直半低著頭說話也不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樣,怪詭異的。”
“當時我專心幹活也沒多想,看她指著的那兩個紙紮的童男童女,就說了價格。她從口袋裡掏出了錢放在架子上,拿起東西就走了。”
“我當時也沒在意,等我忙完了起身一看,才發現那個看起來挺可憐挺老實的小丫頭竟然還敢拿紙錢來糊弄我,而且質量還這麼差!真是差點氣死我了!”
說到這兒,這位老闆還有些吹鬍子瞪眼睛,顯然被氣得不輕,緩了兩口氣之後才繼續說著。
“不過我看那丫頭也可憐,就這麼百來塊的小東西也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了。”
看來這位老闆心地倒是還不錯。
蘇白輕輕點點頭,眼中若有所思。
倒是沒想到出來一趟還能有這種收穫。
“那她買的是哪款紙人可以給我看看嗎?”
老闆爽快地點點頭:“行,你看就這門口的兩個童男童女,銷量還不錯的,客人你有沒有興趣也買一個?這種回去燒給你家去世的親人,也能讓其在九泉之下解解悶,也不至於太孤單……”
“老闆話不能亂說,我家可沒人出事。”蘇白搖了搖頭。
“啊,那你買這個去?”老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些紙車。
“買回去自己開著玩。”
蘇白笑了笑,這是這番話卻讓他有些懷疑人生了。
“自己開著玩?還有這種癖好的?”
這種紙車就連小孩子都坐不進去,而且材質本就偏軟,隨便一捏就扁了,怎可能坐人呢?
這位客人看起來挺兇悍的,倒是意外還會開玩笑了。
蘇白看了眼門口那一對小紙人,大約就半人高,臉蛋畫得微紅,偏卡通的風格倒不是太逼真唬人。
不過在這種陰森森的環境裡面就有些讓人害怕了。
“那這個我也帶一對回去,老闆你結一下賬多少錢……”
“好嘞!”
……
帶著這些買回來的東西,蘇白很快回到了地府之中。
不過這些紙車依舊是紙車,沒什麼變化。
他試著給自己燒了一輛,然而除了一地的灰燼之外什麼也不剩。
他不禁開始沉思著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