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了個大槽!
連梓近乎是在訊息發出的下一個瞬間就撤了回去,應該還沒人看見。
不過她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因為江知渺和小賈已經給她發來了私聊訊息。
「渺渺:吱吱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不是!
「小賈:哇靠!吱吱,這得到法定年齡吧?」
這是現在該考慮的問題嗎請問!?
她簡單回覆了二人的訊息後,又返回群裡,重新發了條:「先交給我吧」
在重新發出這條訊息之前,群裡還是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回話。
靠,不會都看見了吧!?
要不要發句「剛才打錯字了」之類的找補一下?
但要是沒人看見,她這麼一提,倒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
而且這是班級群,她都撤回了,應該也不會有人在意撤回前的訊息是什麼。
每到即將陷入內耗的時候,連梓都會強迫自己回想起一個生物知識點。
「人和香蕉的基因有50%相同」
所以她只是半根香蕉罷了。
半根香蕉哪會在乎這些?
關燈,睡覺。
翌日是連梓值日,她特地起了個大早,在提子唱歌之前就洗漱完畢了。
淡藍色的天幕徐徐撤去,天色破曉,薄陽透過雲層絲絲縷縷地落下來,晨霧未散,空氣中逸散的水汽盡數撲進鼻腔。
十月份的暑氣不比盛夏,連梓又怕冷,校服外套裡早早就換上了長袖t恤。
她到得有些早,教學樓走廊裡還沒什麼人,陽光透過中空樓的窗子斜照在瓷白色方磚上,被窗欞割成一道規則的光斑。
前一天的值日生是柏翮,教室門也是他鎖的,臨走前連梓還留意了下他放鑰匙的位置。
這人就仗著他那逆天的身高肆意妄為,把鑰匙放在教室高窗的窗臺上,連梓看不見位置,只得踮著腳,抬起雙手一點一點地摸索著找。
壓根沒注意柏翮已經倚在門框上看她半天了。
因為學生會偶爾要例行執勤,他一般都來得比較早,剛才在教室趴著補覺,聽到門外有動靜就抬頭看了眼,隔著老遠就見玻璃邊緣掛著兩隻手。
連梓快把一整排窗臺都擦遍了,也沒摸著鑰匙,正納悶時,眼底漾著的疑惑還沒來的及收回,就撞上了一道含著諧謔的目光。
男生雙手環在胸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律地輕點著上臂,校服拉鍊鬆鬆地拉到上腹的位置,就這麼半靠不靠地杵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方向,也不開口說話。
該啞巴的時候不啞巴,該說話的時候不說話。
真行。
連梓拍拍手上的灰,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問他,“柏翮,你聲帶讓人摘了?”
他緩緩勾唇,回了句,“健在。”
他是懂怎麼一大早就惹人生氣的。
連梓拐進對面水房,洗完手就直接略過柏翮側身進了教室。
掃地時,柏翮極其不配合,長腿就大喇喇地橫在過道中間,腳跟抵著地面一晃一晃的。
她走到他,他橫到哪,隨身路障似的。
連梓忍無可忍,長舒一口氣,還沒等她開口,對方先學會搶答了,學著連梓的語氣,低笑著開口,“柏翮,你又發什麼癲?”
“……”
他把這話說了,讓她說什麼?
話頭被截,連梓短暫愣怔了幾秒,思緒回籠後,把笤帚扔給柏翮,“自己把你這兒掃了。”
又是這命令的語氣。
還真是個祖宗。
柏翮單手撐起下巴,輕撩起眼皮看她,尾睫微微垂下,右眼下的那顆淚痣在此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襯得他整個人莫名嬌俏。
好像陽光都更偏愛他一點,傾數攏在那雙墨澈的桃花眼底,漾著細碎的光,相當招人。
就這麼盯了她一陣,男生端著輕佻的語調,慢條斯理地開口,“學委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尾音很輕,還微微上揚著,有點像古裝劇裡青樓女子嬌嗔時的調調。
“昨天要強娶我,今天讓我乾重活兒,明天還想怎麼折磨我?”
敢情是在這兒等她呢。
被當事人戳脊梁骨,昨晚烏龍的後勁兒雖遲但到。
連梓:“…………………………”
教室陸陸續續地來人,季遠那個大嗓門,還沒進門就聽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