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禮結束後,幾人坐回班級所在的座位,在臺下排隊合照,拍完照片就回班。
溫庭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五班索性就排在了最後一個。
排到倒數第三個班時,她才掐著點似的姍姍來遲,手裡捧著一大束花,綠白相間,花捧尾部綴了條淡色的歐根紗絲帶,在鎂光燈下泛著淡淡的紋理光澤。
主花莖是白百合,花瓣上的水珠迎著光亮,瑩潤透亮,中間穿插了幾株小蓮蓬,周邊襯了幾朵綠玫瑰和洋桔梗,錯落有致,裹在金屬光澤的淡綠色歐雅紙裡,外面包了層蕾絲制的輕紗。
季遠離門口最近,最先注意到,又是個嘴沒把門兒藏不住事兒的,直接驚撥出聲。
“月姐原來是去買花了!”
他直勾勾盯著溫庭月懷裡的一大捧花,主色調是淡綠偏白,中間點綴的深綠色小蓮蓬就格外顯眼。
一般捧花很少用蓮蓬做配,但眸光一斜,瞧見蓮蓬邊兒上的百合,就是季遠這傻子也能看明白溫庭月的用意。
這不就是百合蓮子嗎?
柏翮,連梓。
旁邊的旺仔也看明白了,朗笑出聲,“得虧咱們班這兩位的名字有點兒意思,不然月姐這花都不好配。”
眾人的視線被帶過去,瞧見花後,又心照不宣地挪回最前排並肩而坐,歲月靜好的二人。
倆人不說話,就那麼坐著,沒發覺已經成了眾人視線裡的主角。
除高二五外的所有班級已經拍完照離開了,這會兒禮堂空了下來,就還剩下雲祁跟逗號兩個編外人員守在臺下。
拍照前,陸瑤跟小賈拉著宣傳部負責拍照的同學耳語,鬼鬼祟祟不知道交代了什麼,只見那位同學聽完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餅狀圖似的,三分詭異,三分狡黠,四分“哦吼,有瓜”。
眾人有序上臺,原本要按身高排站位,但五班沒這規矩,重點就把兩個人推到最前排中間的位置,剩下的人隨便站,不擋臉就成。
陸瑤小賈分別站在連梓柏翮旁邊,溫庭月插空站在二人上排的中間位置。
準備妥當後,宣傳部的同學暗戳戳比了個oK的手勢。
陸瑤戳戳連梓,壓著氣聲問她,“吱吱,你看見柏翮右臉頰那枚唇印沒?”
小賈戳戳柏翮,低聲耳語,“翮哥,吱吱左臉頰那紅嘴唇兒是誰親的?”
聞言,連梓瞠目,下意識抬頭。
柏翮低眸,正巧撞上女生驚詫的視線。
二人很快明白過來,媽的,被誑了,卻又在對視的瞬間沒忍住揚了唇角。
很久以後連梓才意識到,原來心動的時候,笑意會從眼角眉梢冒出來。
和心跳一樣,都是不可控的。
柔柔的白光傾落,畫面定格在少年少女對視的一瞬間,兩人眼中的詫色還沒完全散去,唇角卻先彎起。
負責拍照的同學是宣傳部的高一干事,甚至比他們還小一級。
盯著鏡頭,嘖嘖兩聲,暗歎一句:年輕真好啊,青春。
逗號在底下笑得一臉欣慰。
每個班都有兩次拍照機會,一張正式點,一張隨意點。
溫庭月知會雲祁把花遞上來,語氣命令似的,雲祁偏偏還特沒脾氣。
也不難猜,倆人大概是私底下下了什麼賭注,比如元旦匯演第一名就怎麼怎麼樣之類的,不然雲祁也不能這麼瘋,不惜讓六班那倆大帥比穿公主裙博眼球。
雲祁低頭笑著,把花遞到柏翮手裡,剛拿著花,後面的同學就鬧他,“翮哥,花不得給吱吱?”
柏翮把花往連梓的方向斜了斜,“看來我不太受待見。”
花都遞到連梓手裡了,後面眾人又不滿,“哥,咱不能這麼敷衍吧?”
不知道哪個不怕死的,敢當著老師的面兒起鬨,“要不單膝下跪?”
但很快就有人駁他,“敢讓翮哥跪下!你big膽!”
柏翮就在前面聽著,垂著眼皮睨了眼身側的女生。
就抿著嘴,也不吱聲,耳尖飄著薄紅,不知道是惱了還是羞了,總之沉著臉。
他莫名就想起剛才在後臺,連梓主動去找江知頤,還坐在他旁邊,不知道聊了什麼,三兩句就笑開了。
之前在食堂的時候也是,有什麼好聊的,怎麼就能那麼高興?
一到他這兒就像他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這種認知讓他有點不爽,但又無可奈何。
連梓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