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是。”謝無痕冷冷道，“押走吧。”

&esp;&esp;賀蘭芝心裡隱約有些失落，她之前還以為他是專門替她討回公道，才願意陪她去瑞王府的。

&esp;&esp;原來……

&esp;&esp;忽然，一隻大手猝然湊近，將她額頭一縷不聽話的青絲別在耳後，溫聲說：“去瑞王府探查私銀只是順路，陪著你才是要緊事。”

&esp;&esp;“以前怎麼沒發覺你這和尚花言巧語的。”賀蘭芝捉住了他的手，嗔怪道。

&esp;&esp;兩人跟隨著禁衛軍，一同去給皇帝覆命。

&esp;&esp;太極殿外，賀蘭芝和謝無痕剛到，就看見一個容貌豔麗的中年婦人從殿內款款而來。

&esp;&esp;“喲，我當是皇上最近醉心於佛學請了高僧而來，原來是大殿下回宮了。”梅貴妃上下打量著他，隨後目光落在了賀蘭芝身上。

&esp;&esp;賀蘭芝被她毫不掩飾的，如同打量一件商品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下意識躲在了謝無痕身後。

&esp;&esp;“我們走。”

&esp;&esp;謝無痕牽起了賀蘭芝的手，兩人越過梅貴妃直接往太極殿而去。

&esp;&esp;他眸色異常的冷硬，周身寒氣逼人，甚至有一抹殺意從他身上湧出。

&esp;&esp;賀蘭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的他。

&esp;&esp;“她是什麼人？”

&esp;&esp;【竟然能左右他的情緒。】

&esp;&esp;謝無痕垂眸：“她就是當今太子生母，貴妃梅氏。也是……在背後害死我阿孃的人。”

&esp;&esp;他喃喃道，握著賀蘭芝的手越來越用力：“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我那日沒有來得及回宮……母后不會死。”

&esp;&esp;賀蘭芝有些心疼他。

&esp;&esp;十多歲的少年，前腳剛得知一向疼愛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全都獲罪而亡。後腳，自己的母親也跟著自戕而亡。

&esp;&esp;她輕聲安慰：“沒事了，快結束了。瑞王已經落網，她再風光也撐不了多久了。”

&esp;&esp;“嗯。”

&esp;&esp; 安寧香

&esp;&esp;寢殿內，老皇帝這次已經躺在病榻上了，四周瀰漫著一股揮之不散的藥味兒。

&esp;&esp;“咳咳！咳咳！”他咳得辛苦，臉頰深深凹陷，那雙上次看上去還有些精神頭的眼睛，現在幾乎失去了神采。

&esp;&esp;賀蘭芝大為震驚，距離她上次見皇帝，只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是什麼急症竟然能令人衰敗得這麼厲害。

&esp;&esp;而且，她怎麼感覺這股濃郁的藥味兒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縷奇怪的異香？

&esp;&esp;“痕兒，你來了。”老皇帝在大太監的攙扶下，勉強坐直了身子，“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瑞王這些年藏得深，朕一直不知道他竟早已有了不臣之心……咳咳！”

&esp;&esp;謝無痕墨眸微微一斂：“這些事情，換作太子，也能很好完成。”

&esp;&esp;“不……你們不一樣。”老皇帝現在每說一句話，幾乎都像是在消耗他全身的力氣。

&esp;&esp;像是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

&esp;&esp;大太監端來了一盒香，揭開了紫金香爐，把已經燒完的香灰抖落出來，又換上新的。

&esp;&esp;賀蘭芝柳眉緊蹙，剛剛那股奇怪的味道更重了。

&esp;&esp;似乎，她曾經在哪裡聞到過。

&esp;&esp;記憶如一團亂麻，她找到了線頭，卻怎麼都找不到線索。

&esp;&esp;“你怎麼了？”謝無痕看見她神情不對，於是問道。

&esp;&esp;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賀蘭芝身上。

&esp;&esp;“我只是覺得，這薰香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esp;&esp;賀蘭芝話音未落，大太監便笑道：“姑娘說笑了吧，此香名為安寧香，是咱們貴妃娘娘親手為陛下所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