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賜被搞得有點緊張,“什,什麼情況?”
“也不對啊,”祝就發現事情逐漸複雜起來,“那假如我和你都去了副本,就俞賜一個人留在裡世界怎麼辦?”
這情況顯然更糟糕,於是兩個大人看了看唯一一個小孩,“俞賜啊,生活就是這樣,你總要學會靠自己。”
俞賜:“……”
所以沒有愛了是嗎。
有這麼一個插曲,還真一時半會想不到怎麼解決,只能搬空一波物資後,幾個人繼續趕路。
八月最後一天,夜晚,裡世界沒有星空,是很明亮的月。
老往車裡待著一般人也待不住,商以柔在河邊停下,然後去洗了個頭冷靜一下。
馬上就要九月了,就要一堆副本等著下,她盤著腿坐在河邊,整個人都不好了。
懶。
她太懶得動了,苟了幾天都懶得下副本了,為什麼兩百多年了她都克服不了這一個懶字呢。
“九月一號有個大型噩夢副本。”
大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身邊,商以柔反手一巴掌招呼了過去,直接打了個空。
正常反應正常反應,誰在她邊上突然出現都會挨這一巴掌的。
“這大型噩夢副本,是開學嗎?”
“……你是有多不喜歡上學?”
切,正經人誰喜歡上學啊。
“好了,說認真的,九月一號的副本必須贏,必須趕在所有人前面贏。”
季朝本來不想和她多說什麼,但是看她現在的狀態,他有點擔心他給四人小隊拉了個累贅。
“阿朝呀,做人嘛,最重要是開心啦,贏這種事情……”
“要不贏要不死。”
“……”
明白了,悟到了,真就打工人其實是她唄?
商以柔不說話了,隨手撿了石頭往河裡打水漂。
“關於九月一號的副本我不能說太多,但是你一定要贏,代價不計結果為贏就可以了。”
這話他已經和溫行止他們都暗示過了,這些人都不傻,他暗示他們都聽得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要求他們,但是都知道自己一定要贏。
“代價不計?”
商以柔突然轉頭看過來,其實她什麼都沒看到,但是那一刻季朝卻感覺她的視線直直和他的視線相撞。
“如果要贏的代價是我直接掛掉呢?”
這話聽著真熟悉啊,太熟悉了,幾百年前他原封不動說過一次。
然後呢,該怎麼回答?
季朝直接原封不動搬著另一個人的話回答了她,“我無權要求你以多數人的利益為重心,但是我希望你做事是以你安全為前提。”
“這不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商以柔直截了當反駁道:“你說不出來這麼大義凜然的話,你本質上也是個普通人。”
季朝在這世界上,最怕遇到的不是敵人,他最怕遇到的永遠是懂他的人,那種一瞬間戳穿的感覺,太窒息了。
“這確實不是我會說出來的話,因為如果拋開一切,我只會和你說。”
他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贏和輸在我這兒都他媽一樣,其他人哪怕死了活了活了死了都不關你事,你能從裡面活著回來就他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