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珠玉卻全然未將沐興德的話語聽進心裡,此時忍不住啐了一口,憤憤不平道:
“爸!我看您就是多慮了,那小子能有什麼過人之處?頂多就是會些拳腳功夫,不過就是一個撿破爛的無用小子,竟敢上門來找茬,還動手打了我們,這事兒不能算完!我非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
“住口!”
沐興德聞言眉峰緊鎖,厲聲喝止。
見老爺子真的動怒,吳珠玉立刻噤若寒蟬,不再言語。
沐語兒思索了一下,此刻語氣遲疑地開口:
“爺爺,照您這麼說,那傢伙確實有些蹊蹺。
沐興德冷冷一笑,接著道:
“何止是蹊蹺,語兒,你要聽爺爺的話,林宏遠這個人,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我沐興德這輩子見識過無數人,卻從未遇到過像他這般深藏不露的人物,他身上必有秘密!
“這樣吧,語兒,爺爺交給你一項任務!
“爺爺,請您儘管吩咐!”
沐興德微微撫平雪白的鬍鬚,神情莊重地指示道:
"你務必深入調查一下林宏遠,摸清他的真實底細,最好設法與他有所交集,唯有如此,所獲取的資訊才可能精確無誤。記住,祖父的直覺從未失準,林宏遠這青年,定然非同尋常!"
沐語兒聽聞此言,內心抗拒,朱唇微咬,欲辯駁卻又顧慮重重。
終究,她選擇了默然承受,深知祖父近日情緒易怒,不願觸其黴頭,暫且順從其意願。
然而,在沐語兒心底,對沐興德的觀點實則暗含一絲鄙夷。
不論林宏遠表露得多麼奇異非凡,但其家庭背景畢竟與拾荒者無異。
讓她這位沐家貴胄千金去親近一名拾荒少年?沐語兒一想到此處,便覺荒誕至極,不禁啞然失笑。
沐語兒選擇了沉默,而身邊的吳珠玉則按捺不住,不願讓愛女受此委屈,她不滿地反駁道:
"爹,無論如何,林宏遠一家終歸是拾荒者,即便他本人再怎樣卓爾不凡,也改變不了他們從事拾荒這一事實。這樣的底層人物,又能有何等能耐?怎可能與我沐家相提並論?更別提配得上語兒了!"
沐興德憤然用力一敲柺杖,厲聲道:
"你……你這是婦人之仁,目光短淺,見識淺薄!"
吳珠玉遭此責罵,心中雖有怨言,也只能尷尬陪笑,低頭不語。
沐興德氣得鬚髮皆張,手指眾人,痛斥道:
"你們……你們真是鼠目寸光的一群人!若我沐家交由你們執掌,只怕是要走向衰敗了!你們這樣做,只會把我沐家推向深淵,你們……你們啊!"
講至激動處,沐興德一時氣結,無力言辭,只得憤懣地甩袖而去。
待沐興德離開後,吳珠玉才敢宣洩情緒,向沐文山抱怨道:
"爹是不是年紀大了糊塗了?竟然認為那種拾荒的廢物會有何等能耐,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了!"
沐文山此刻左右為難,早先一直未置一詞,既不願忤逆老父,也不忍駁斥妻子,只好保持緘默。
此刻聽到吳珠玉的牢騷,他只能長嘆一聲,勸解道:
"都消消氣吧,要是把爸氣出個好歹來,那可是咱們做兒女的罪過了!"
"語兒,關於林宏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無論你做出何種選擇,我們都會堅決支援你!"
最後,沐文山面色凝重地對沐語兒如是說道。
無論如何,沐語兒始終是自己最為疼愛的掌上明珠,決不容許她遭受半點冤枉。
“明白了,爸。”
隨後,吳珠玉和沐文山兩人離去了,大廳中只剩下沐語兒一人獨立。
沐語兒從懷中取出手機,搜尋到元武堂的號碼,撥通了電話。
不久,電話那頭接通了,傳來了刀疤深沉的嗓音:“喂,是沐小姐嗎?”
沐語兒秀眉微蹙,厲聲道:“你們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吩咐你們要好好教訓一下林宏遠那個傢伙嗎?你們顯然沒有執行到位!他安然無恙地闖進了我沐家大門!”
刀疤面色陰沉,冷硬回應:“沐小姐,您提供的情報有誤,我們還未向您問責呢!您說他不過是個撿破爛的廢物,這怎麼可能!一個撿破爛的,怎會有如此驚人的實力?我們元武堂幾十名好手,竟被他輕而易舉地擊敗了!”
“聽清楚了,沐小姐,此事權當一次誤會,貴為九州市望族的沐家,我們元武堂暫且不予計較,但下不為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