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眉心一跳:“失憶?”
儘管他已經做了心理建設,但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傅斯越還是感到心臟一陣失重。
他下頜緊繃,聲音低啞:“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也不是,剛才我們經過仔細詢問和檢查,夫人應該是暫時性的記憶喪失。”
看傅斯越的臉色似乎還可以,醫生才大著膽子繼往下說。
畢竟自家這位老闆可是出了名的手段狠厲,只有在那位面前才會和顏悅色。
“治療之前我跟您談的關於後遺症和副作用,記憶喪失就包括在內,畢竟這是針對大腦的治療......”
從談話室出來,傅斯越在樓梯轉角站了許久,久到他的雙腳都已經沒有知覺。
該怎麼辦呢?
他不敢想象,如果微微忘記了他,他該怎麼辦。
這麼多年,她不愛他,甚至厭惡他,他都忍過來了。
可如果微微根本不記得他,那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
他偽裝成正常人這麼多年,不過是為了跟她在一起。運氣好一點的時候,甚至能得到她一些賞賜的垂憐。
傅斯越終於下定決心,推開病房的門。
沈嘉微這邊,經過剛才跟醫生的交流,大致瞭解了當下的情況。
現在距她的記憶已經過去了五年,而她生了病在接受治療,失憶也是可能會出現的副作用之一,醫生讓她不必過於擔心。
但對於她生了什麼病,醫生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她,語焉不詳。只說她現在剛醒,需要先休息,之後會詳細告訴她的。
看著醫生躲閃的眼神,沈嘉微心中不禁惶恐:我莫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她帶著滿腹疑問回到病房,此時房間已經空無一人。
現在這裡只有沈嘉微一個人,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根據腦海中的記憶理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根據她現有的記憶,她剛穿進來不過半年,是一名大三學生。
按照書中原本的劇情,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她與直系學長孟青山被安排了四手聯彈。
可是孟青山因為騎行時不小心摔倒導致手腕骨折,學生會負責人機緣巧合下找到了傅斯越幫忙救場。
瞧瞧,多麼命運般巧合的相識。
之後在學校以及同學的聚會上,她和傅斯越又見過幾次,傅斯越對她的態度說好聽點是紳士有禮,其實就是冷漠疏離。
傅斯越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難接近得很。
她總是試圖和他聊天拉近兩人的距離,可傅斯越跟塊石頭似的,問一句答一句,從來不主動跟她說話。
沈嘉微昨天睡覺前還在想,等週末想個辦法把他單獨約出來,先去圖書館好了,循序漸進!
她緊緊握拳給自己加油打氣,沒想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婚已育,老公還是攻略物件。
沈嘉微忽然想起自己的系統,在心裡試圖呼喚:“小九?小九你在嗎?”
良久的靜默,讓沈嘉微知道現在劇情確實亂套了。
劇情已經走偏,系統也消失不見,唯有她一個外來者還待在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
可沈嘉微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知道只有等待才能迎來轉機,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正當她出神之際,她聽到房門開啟的吱呀聲。
她轉過頭,正好碰上傅斯越望向她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現在傅斯越對她什麼態度,但好歹他們現在是夫妻關係,而且她還是孩子的媽媽,應該...不會...對她太差吧。
傅斯越見她的目光停在他身上,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有多久,微微已經不願意將眼神再分給他一點。
他強行壓住心底的波濤洶湧,走上前去,輕輕將被子的一角往上拉了拉,狀似無意般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如果沈嘉微夠細心,不難聽出他說這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沈嘉微疑惑,蒼白的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你怎麼這樣問?”
傅斯越定定地望著她的臉:“你都不記得安安了......”
“我只是忘記了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不是都忘了啊。我們前天不是還一起去餵了小花嗎?”
沈嘉微突然反應過來,對她來說前天才發生的事情,可對傅斯越來說已經過去了五年。
*
五年前的那天晚上,她晚上回宿舍時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