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終於明白了程宏偉的意圖。
葉小擺就算再能幹,也不過是一個人。
而且政治可不是暴力的打打殺殺,只有蠻力是不成氣候的。難不成她還會把所有人都殺完?
所以說只要她們的人足夠多,便足以在人群中悄無聲息地埋下力量,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掌控鎮子的資源、話語權,甚至將局勢扭轉過來。
到時候再找機會做掉葉小擺,不光野草鎮所有居民,就連李峰也得乖乖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
程雪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笑意,之前的不滿和忐忑一掃而空。她從未想到,事情可以變得如此有利。
“我明白了,爸,我這就回去告訴葉小擺。” 程雪語調輕快道,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好,去吧。” 程宏偉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寵溺。
他這個女兒啊,平時很聰明,但就是有時候卻會被表象矇蔽雙眼。
“對了,算算時間,蕭凡應該也快到了,無論如何你都要跟他搞好關係。” 臨切斷通訊前,程宏偉不放心地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爸,你就放心吧!”
程雪撇著嘴切斷了通話,整天蕭凡蕭凡,他那麼花心,哪有李峰一星半點兒好?
……
兩人口中的蕭凡,此時已經帶著隊伍來到了野草基地。
正是野草鎮附近的野草基地,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打算將這裡作為臨時基地進行休整。
此時的野草基地從外面看去已經人去樓空,只留下一片荒蕪與寂靜。
寒風呼嘯而過,捲起冰雪飛揚。
眾人在楚藝和原野草基地倖存者的帶領下來到他們的老窩。
本以為一個人都沒有,沒想到房間昏暗的角落還有五個人蜷縮在一堆柴火旁,烤火取暖。
原本還在微弱的火光中烤火取暖的五人,聽到門開的聲音,頓時僵住了身體,滿臉警惕地抬頭看向門口。
“是誰!”其中一個人猛地站起,手中握著一把鈍了的砍刀,雖然動作遲緩,但眼神裡依然透著一股狠勁。
蕭凡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環顧四周,確認房間裡沒有其他威脅。幾秒後,他才平靜地開口道:“你們是野草基地的最後倖存者?”
那幾人愣了愣,竟然知道他們基地的名字 “你們是誰?”
這時,蕭凡身後一個裹著破棉襖,臉上滿是凍瘡的男人跳了出來,激動地看著幾人喊道,“軍師!怎麼就剩你們幾個了?”
軍師驚訝地抬起頭來,對面怎麼會有人知道他的稱呼?
他渾濁的眼睛不住地打量這個把自己包得只剩下眼睛的男人。
“你是……”
那個男人撤下自己的面罩,“是我啊,柱子!我跟著凌隊長去了東山城,現在我又跟著蕭城主回來啦!”
“啊,是柱子啊!” 自己人。
這五人終於放下戒備重新坐了回去繼續烤火,不然能怎麼樣,他都自報了家門,他們幾個人也不是凌霄的對手,更不可能對城主造成威脅。
他們識趣地往裡面擠了擠,將火堆周圍騰出了幾個空位出來。
蕭凡的隊伍又從外面抱了一捆柴回來,將火堆燃得更大些,包括蕭凡在內的一群人坐了下來。
負責後勤的則開始趁著火勢做飯。
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軍師悲傷地嘆了口氣,“唉……柱子,既然你逃出去了,就不應該回來。”
柱子伸著雙手在火堆上摩挲,“軍師這是什麼話?就算我離開了,我也是野草基地的一份子。”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出來,蕭城主會給我們做主的。”
蕭凡點頭,表示默許,他初來乍到,也需要弄清楚現狀。
“唉……”
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過後,軍師開始徐徐訴說。
“你們走了之後,熊二也帶了一批人去了鹹魚商店。基地裡面就剩下幾十個老弱病殘。”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結果一場寒潮卻帶走了不少人的命。剩下的我們只能苟延殘喘,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葉小擺竟然趁著我們虛弱,將大部分人都擄走了。”
“我們幾個幸虧跑得及時,躲在暗處才逃過了一劫。從那以後,基地裡就剩我們幾個人了。”
事實上是那些活不下去的人,自發地偷偷跑去鹹魚商店的。
但軍師怎麼可能告訴他們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