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夜千嗣立在原地,慢慢轉身,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實際上,沈流月是怎麼過來的,從哪裡過來的,他都看到了。
信仰觸媒,離魂之眼。
這件物品附帶的作用,讓他的視距比一般人要遠,且能一定程度上穿透迷霧。
也就是在視野極限的地方,他看到了那艘青色的小船,並且為了隱藏能力,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千嗣淺淺舒了口氣,眼眸中有些落寞。
她的人和她的心,終究一個也留不住。
……
光月騎士的海域上。
蘇克一時躍上半空,一時潛入大海,總是能從對方視野盲區冒出來。
無論光月騎士的艦隊如何佈陣,如何調整位置,都無濟於事。
平面上的海戰,硬生生被蘇克玩成了海陸空三面。
戰船一艘艘沉沒,騎士們卻連蘇克的影子都沒摸到。
巴澤爾已別無選擇。
他從月華號上跳起,帶上潛水符咒與懸空之石,跟在了蘇克身後。
明明有一整支船隊,現在的他卻不得不和對方一對一。
這是最糟糕的狀況,但不這樣做,船隊淪陷只是時間問題。
蘇克在海下深處停下,仰頭冷冷看著他。
巴澤爾從腰間抽出了騎士劍。
“別再躲躲藏藏了,來和我決一死戰吧!”
從“推演”中得知,對方並未讓船員在上方設伏。
蘇克原本以為,對方會讓船員在甲板上守著,等引誘自己過去之後,無差別對兩人傾瀉炮火。
到了這種時候,倒是表現得像一名騎士。
蘇克劃開波濤揮劍而去,甚至比在陸地還要快,只是有潛水符咒的巴澤爾很快招架不住。
如果在陸地上,說不定還能多堅持幾個回合。
巴澤爾胸前的鎧甲被斬開豁大的口子,血在海水中浸染。
蘇克在他前方持劍佇立。
“如果我將戰鬥場地放在你們船上,你是否會因此而感激。”
巴澤爾力氣不支地笑了笑。
“那我會讓你見識到正統的光月騎士劍術。”
“那好吧。”蘇克點了點頭,兀自往海面上去了。
巴澤爾在海中呆滯了片刻。
但既然對方提出了邀請,作為騎士,沒有理由在這時候怯戰。
船上的光月騎士看到兩人先後從海里出來,均是一臉驚訝,不知如何是好。
巴澤爾在月華號的甲板上氣喘吁吁,但他還是握緊了劍。
“不得不說,你在這點上令我欽佩,也許月亮選擇了你,是有原因的。”
蘇克閉眼將劍抱在懷裡,慢慢說道:
“我會賦予你騎士應有的死亡,但在此之前——”
他睜開眼,朝巴澤爾伸出了右手。
“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