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幕降臨，多莉才從群玉閣離開。

看著面前這一堆多莉留下的眾多關乎璃月支柱命脈的契約合同，凝光一邊抽菸，一邊蹙眉思索著，即便是她，此刻也有些拿捏不準情況。

主要是搞不明白多莉背後的須彌聖賢者傑拉德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對於璃月是怎樣的態度。

從璃月這裡挖人，這無疑是傷害璃月的行為。

然而，多莉所給出的這些契約合同，對於她來說，或者說，對於璃月這個國家來說，卻是尤其重要！

這些契約合同，是她從當上天權開始，就想了無數辦法卻依舊沒能從那些世家商會聯盟手中得到的東西。

這些契約合同，看著普通，不過只是礦山開採權，農田承包權，店家商鋪的轉讓契約等等。

可是，卻涉及到了璃月萬千百姓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是重要的戰略資源！

在其他國家，比如說須彌，這樣的重要資源早已經被聖賢者傑拉德強行收歸國有了，而在璃月，在此之前卻是一直把握在世家商會手裡。

這些重要資源，儘管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並不是全部，但若是將它們胡亂使用，足夠用來在短時間內動搖璃月的國家根本，將百姓民生攪得一塌糊塗，同時，反過來也可以用來這些東西來保護璃月，維護秩序。

就像產業分配不合理的問題。

擁有了這些契約合同，掌握了這些資源，再加上天權所擁有的權利，她凝光就可以直接上手派人去調整產業的結構，而不需要再頒佈什麼政令，避免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情況發生。

對於璃月這個國家而言，尤其是現在這個帝君假死暴斃，民間百姓人心惶惶，世家商會蠢蠢欲動的時候，絕對是一個救命的大幫助，完全就是雪中送炭。

拋開政治，單純就商業賺錢的角度來看，打個比喻，本該賣1個億的東西，傑拉德卻只賣了5000萬，雖然賺了，但沒有賺到小目標，在凝光看來這就是一場絕對虧本的買賣。

凝光將疑惑且帶著詢問的目光投向刻晴。

此刻刻晴正在吃著從萬民堂點來的外賣晚餐，將一隻金絲蝦球塞進嘴裡，似乎猜到凝光想問什麼，刻晴微微搖頭。

“那個狗、須彌的聖賢者傑拉德先生，他跟我們帝君的關係很複雜。”

“凝光你只要知道他不會真的傷害璃月就是了。”

刻晴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感慨的神色。

看過傑拉德當年的故事，不談傑拉德那些手段的偏激殘忍，單說傑拉德對於璃月的愛，卻是毫無疑問的一片赤誠。

“具體的情況，恕我不能告訴你，有契約，讓我不能透露。”

說著，刻晴又是停頓了一下，目光有些尷尬。

真正的契約倒是沒有。

但在那個《追趕璃月》的夢境遊戲許多地方都標註著‘本遊戲只限於個人遊玩，禁止外傳，禁止用於商業’如此這般的字樣，作為璃月人的刻晴自然將其當成了契約，為之保密。

“凝光你真的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甘雨和煙緋，前提是她們願意跟你說，畢竟關於傑拉德先生的那些事情，對於她們而言，應該也算是私人秘密了。”

凝光沉默，從個人感情方面，她願意相信刻晴。

但這事情事關到璃月整體，即便再相信刻晴，她也會去確認一番，不過那是之後的事情了，目前而言，重點還是帝君遇刺暴斃的事情。

此刻，就算是凝光也不由的心生怨念。

知道帝君假死暴斃必有其深意，凝光也能猜到帝君是想放權。

但是，通知她們一下會死嗎？

好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這麼突然暴斃給她們製造出多少無端的麻煩事啊！

“對了，凝光。”

似乎想到了什麼，將外賣中最後一個金絲蝦球夾到自己碗裡，刻晴的神色這才變得凝重。

凝光挑了挑眉毛，示意刻晴有什麼事直說。

“北國銀行。”

刻晴說出了這個名，凝光瞬間沉默，她明白刻晴想說什麼。

剛才多莉還在的時候，她和多莉所重點商談的就是北國銀行的事情，多莉之所以能從那些世家商會聯盟手裡獲得那些關乎璃月戰略資源的契約合同，也多虧了北國銀行的暗中助力。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北國銀行就是好人，就是璃月的朋友。

甚至就連多莉也不是好人，也不是什麼璃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