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電話是響了,可卻是張蘭打來問沈白的事辦得怎樣了,我煩躁的說找不到人。還在找。讓沈白等著。
張蘭又想說點什麼話。但似乎忍住了,讓我儘量快點,沈白要扛不住了。
我真想當即就吼回去。扛不住就去死,但我只是嗯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忽然想起顧晨入院時。被沈白表哥知道的事。
立馬衝到拘留所問沈白。當時他表哥是怎麼知道顧晨入院的?
沈白說他表哥送一個被砍的兄弟去醫院,結果看到一堆醫生急匆匆的往門口走去。還有人說是槍傷,必須馬上手術。這是部隊首長不容有失。
他一個混社會的,又怎麼會見過什麼首長大官,一好奇就跟著溜出去看熱鬧,結果看到顧晨從救護車上下來,一堆醫生圍過去推車子。
他就立馬偷偷用手機拍攝下來。發給了沈白顯擺。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安份了十幾天沒來找我麻煩的沈白,會在那個時候夥同鄒靜來給我下藥了。
他知道顧晨自顧不暇。顧不上我。
我聽完後轉身就走,任憑沈白在那裡對我叫讓我快點。再不出去他就要瘋了。
我也要瘋了,見縫插針的牽掛。卻絲毫不知道一點訊息的煎熬,快要把我折磨瘋了。
在兩天後我接到韓振電話,說顧晨要見我時。我想是老天聽到了我的祈禱,訂了飛機票直奔首都醫院。
遠遠的。我就看到韓振站在了醫院大門口等我,他對著我揮揮手,眼睛中沒有我害怕的厭惡。
顧晨到民政局受傷那天,韓振不在,我想應該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會對我這麼友善吧。
“夏小姐好,勞煩你這跑一趟了。沒辦法,首長指明要見你,而我又不放心離開他,所以沒辦法來接你,辛苦你了。”
我慌忙對韓振擺手:“不不不,我還要謝謝你了,終於讓我知道了顧晨的訊息。他現在怎麼樣了,傷口還好嗎,脫離危險了嗎?”
我一開口就是噼裡啪啦的一堆問題,沒辦法,這些可都是我每天心心念唸的擔心,實在是沒法忍得住不問。
韓振面色凝重,看著我的眼神中也有些許的愧疚。
“對不起,夏小姐,都是我沒保護好首長,害得你擔心了。首長為了救一個兵,自己去擋了子彈,是我的錯,我反應太慢。好在首長身體底子硬,搶救也及時,現在已經過了危險期,請你放心。”
“過了就好……過了就好……”
我激動得喃喃自語,然後讓韓振急忙帶我去見他。
進去後才知道,顧晨所在樓層的位置,普通人根本進不去,難怪韓振要站在門口來接我。
只是還在門外,我就看到了高毅他們幾人,我的手心不自覺的滴出了汗。
我沒臉見他們,猶如沒臉見顧晨一樣。
果然,其他人在看到我後,臉色都不太好,我咬了咬嘴唇,看向顧晨。
他虛弱的靠在病床上,對著我溫和一笑,抬起右手向我動了動兩個指頭,示意我進去。
我躊躇不前,眼泛淚光。
“我餓了,想去吃東西,你們去不去?”
高毅別過身看向其他人,吳淼一臉不情願的瞪了我一眼:“我買酒喝算了,沒胃口!”
“行,我也正想出去抽根菸,奕辰走吧,一道。”
曾偉拽了一把悶聲不響的劉奕辰,四個大男人魚貫的從我身邊擦身而過,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進來啊,傻站著幹嘛?”
顧晨的口吻難得這麼溫柔,但我知道那只是因為他太過虛弱。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看似越來越近的靠近,但卻是我要拉開我們距離的開始。
所以我走得很慢,而他卻等得很焦急。
在我進入房間後,韓振輕輕合上了門。
顧晨的眸光很灼熱,我即使沒有抬頭,也能感覺得到他緊鎖著我的一舉一動。
走到他病床前站定,我緩緩抬起頭鼓起勇氣的看向了他。
他悠悠的望著我,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的寧靜與神秘,裡面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
我忍不住別過了頭,害怕面對他的洞悉人心。
“站那麼遠幹嘛,過來靠我近點,我想好好看看你。”
他的確是傷太重了,沒了往日的剛硬,要是曾經,他哪會說這樣的話,直接霸道的攬過我,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