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這人的手指並不粗糙,相反手掌還很柔軟,這是雙女人的手!
相對於女人。我驚恐的心稍微安穩了點。在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我也看清了來人是誰。
居然是鄒靜!
看來現實的確是把她逼瘋了,不然在高毅的阻止下,她又怎麼可能半夜三更的溜進醫院。而且還身著一身護士裝。
“嫂子,只要你不吵。我就鬆開。”
她的聲音有點忐忑和急切。我對這她點了點頭,她緩緩的挪開了她的手。
“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病房來幹嘛。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周身都是傷,連坐起來都疼。所以就躺著沒動。
鄒靜一屁股坐在我的床沿邊,在月光下我看到了她倉惶的神色。
“嫂子,再怎麼說你和我哥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如今他跑了沒有訊息,把爸媽扔給我。昨天房東就把我們趕了出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來找你的。你就當念在以前你們相愛一場。幫幫我吧。”
“幫你?憑什麼!憑你給我下藥,還是憑你對著我說絕不放過我?鄒靜。做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在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以後。你怎麼還有臉來找我幫你?還是說,你覺得我很蠢,蠢得分不清好人和壞人?”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早已清楚人善被人欺的結果,絕不會再白痴的去做一個爛好人。這個世道,好人不長命!
我的話讓鄒靜的臉色極其難看,她一向被家人捧在手心中,還有個極其護短又自私的媽,又怎麼會被人用這樣的狠話教訓過。
但現實終究是現實,她再高傲的頭也不得不屈服,所以她沉默了半響後,抓住了我的手。
“嫂子,我那次也沒壞心,只是想幫我哥挽回你,所以才……嫂子,我才22歲,剛畢業連工作都還沒確定,我怎麼照顧一個癱瘓的媽媽和沒有工作的爸爸,你就當發發善心,幫幫我,好嗎?”
不愧為張蘭的親生女兒,即使落魄得沒有退路,都不會承認她有錯,一個勁的狡辯博同情,還真把我當傻子了。
我抽出了我的手,順便悄悄按下了呼叫鈴,對於這樣的人,我無話好說。
眼見我不說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氛圍,鄒靜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居然“咚”的一聲給我跪了下去。
“嫂子,我錯了,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只要你這次幫了我,我一定會記得你的好,等我一切穩定了,我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難得啊……居然會服軟了,這點的確比張蘭識時務。
可惜,三歲定八十,別說報答了,指不定到時候又會來給我下什麼套。
何況,我媽在那麼無助的時候,誰又來幫她呢?
沈白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變得毫無聲息後,才冷漠的轉身離開,這個畫面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不用了,雖然女兒膝下沒黃金,但至少也有尊嚴,你跪我沒用,我幫不了你。”
她猛然的抬起頭瞪著我,似乎不敢相信她都這麼卑躬屈膝了,我居然還是不鬆口。
我無謂的笑了,意料之中的反應,她裝可憐頂多也就這點伎倆和耐性,撐不了幾分鐘。
看到我的冷笑,鄒靜急忙又垂下了頭,她很清楚,如今的處境她根本就沒資格耍什麼個性。
再一次抬起頭的她,臉上佈滿了淚水。
“嫂子,我知道嫁到我們家來,過得並不太好,是我們家虧待了你。但你已經苦盡甘來了啊,如今有著顧少那樣的男人愛著你,你根本不愁吃穿,就當可憐可憐我,幫幫我好嗎?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苦盡甘來?
我不想見鄒靜的原因就是這樣,一看到她就會聯想起沈白還有她媽對我所做的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是我瞎了眼,選擇錯了人,不但毀了自己,還害了媽媽。
她現在居然還敢跟我說苦盡甘來?
我的痛苦都是她們一家人造成的,她哪裡來的自信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即使再痛,我也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鄒靜想來扶我,但被我推開了。
“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你家的事和我沒任何關係。我又不是慈善機構,自己都病得爬不起身,還去管人家的稀飯是不是熱的,你覺得可能嗎?”
“嫂子,你……”鄒靜緊咬著唇。
“還有,不是有句話老話嗎,上一代欠的債,下一代來還,如今你家這樣,也是你媽做孽欠下的債,身為她女兒,你提前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