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臉上鬍子拉碴。眼窩深陷。看得出來這些日子他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
“老婆。有沒有想我啊?”沈白陰陽怪氣地開口,伸出一隻手來捏著我的下巴,他力氣太大。幾乎要捏碎了我的骨頭。
他忽然湊頭過來,把我嚇得不輕。用力掙開了他的手。吼道,“滾開!”
“滾開?”沈白突然怒了。一巴掌甩在我臉上,“你他媽還以為是當初啊!老子東躲西藏了這麼久。終於輪到你落在老子手上了吧!”
“嘖,沈白,你比老子還狠心啊。”沈白表哥在一邊幸災樂禍。
“我狠心?如果有個女人讓你得了艾滋病,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沈白騰地站起身,神態近乎瘋狂!
沈白表哥呵呵冷笑。“你要是不到處播種,她能害到你?”
“沈澤。你……”沈白伸手指著他,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他咳得撕心裂肺,倉庫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沈澤甚至後退了幾步,用手遮著臉,毫不掩飾地嫌棄。
“自己有病咳嗽不會躲著點?老子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人給綁過來。你他媽不會要恩將仇報吧?”
沈白沒說話,事實上他也咳得說不出話。等終於停下來後,才猩紅著眼盯著沈澤,開口艱難地說,“如果不是你答應了幫老子綁人,老子現在就可以讓你跟我一樣。”
他一開口,嘴角就溢位血來。
我沒想到艾滋病的症狀竟然這麼嚴重,緊張得渾身發抖。
沈白的艾滋病是我害的,現在落在了他手上,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他……他有艾滋病!”孫詩藍突然顫巍巍地開口,聽起來像是剛剛回神似的。
我轉頭去看她,見她已經瑟縮在角落裡,眼裡已經沒了之前的猖狂,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懼怕。
現在知道怕了?
“怎麼,你也想有啊?反正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不介意幫你……”
我抿了抿唇,壓下心裡的恐懼,繼續裝著懟孫詩藍。沒辦法,我的力量太薄弱,如果不做出一點姿態,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保護她。
畢竟這些混蛋最喜歡看人質起內訌。
“啪!”
我話音還沒落,就捱了沈白一巴掌,他怒急了,不過可能病重,打在我臉上的巴掌卻沒多大的力氣。
“臭婊.子!老子告訴你,你當初這麼害老子,老子那時候就發誓,就算有一天賠上了自己的命也要把你拉下水!”
沈白說到這裡,突然抖著手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來,猛一下掀開衣袖劃上自己的手臂。
血流如注。
但是沒人擔心,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瞪大了眼,猛然退開,儘可能的離沈白遠一點。
沈澤啐了口唾沫,“神經病!”
說完轉身就想離開,沈白卻瘋狂地笑了起來,也轉身把手對著沈澤,“他媽的都不準走!誰要是再敢動一下,就別怪老子心狠!”
我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噤若寒蟬,沈白瘋了,我不敢再去觸他的逆鱗,他這樣子,我的確是害怕的。
可是――
“啊!”我驚叫一聲,心跳如鼓,驚恐地看著越挨越近的流血的手臂。
沈白這個變態,竟然把血都滴在了我的身上,還緩緩靠近我的臉。
我多麼慶幸,今天穿的是長衣長褲。
“夏彤,你應該也嚐嚐這種滋味,這種日夜生活在恐懼中的滋味。”沈白笑了,笑得陰鬱又恐怖,“這麼美妙的感覺,怎麼能讓我一個人受著了?是吧!”
“不……不要……”我不斷搖頭,眼淚撲朔而下。
“奧,我想起來了!”沈白重新把刀拿起來,在我手臂上來回遊走著。
“讓你喝我的血不會傳播,得有傷口才行,這樣……我們的血就可以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而你就會變成如今的我了。”
他仰天長笑,猙獰的臉上帶著一絲快.感,“你知不知道,我幻想這一天已經有多久了?”
“沈白你混蛋!”我怒吼,眼淚卻不爭氣地止不住,“當初要不是你害死了我媽,我會這麼做嗎?”
沈白也怒了,想打我,卻又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使不上力氣。
這讓我稍稍鬆了口氣,我想,只要我撐到他沒力氣了,他自然就放過我了。
可沈白沒有停止,他不打我,而是使勁兒按住我在我手臂上劃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