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一起啊!”
顧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玩世不恭的味道。“正好。也免得你再去提車了。”
孫詩藍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和你坐一輛車,我怕我會氣出心臟病來。”
她往前走了幾步,我也跟著轉身。仍舊插不進話。
“顧叔,去開車吧。”孫詩藍對早就候在門口的男人說了一聲。然後對著還沒離開的顧晨冷笑。“怎麼,不放心?還要等著我一起?”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朝顧晨使了個眼色,孫詩藍對我已經夠有意見了。要是顧晨還這麼說,指不定得討厭我到什麼地步呢。
顧晨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道,“哪能不放心啊,那我先走了啊。媽。”
顧晨讓司機開車,走之前還不忘朝我眨了眨眼。
一直到顧晨的車看不見了。孫詩藍才收回目光,看了眼剛剛把車開出來的顧叔。揉了揉額頭,“我今天忽然有些不舒服。就先不去了。”
她說完,轉身就往裡面走去,我愕然。沒想到孫詩藍還會來這麼一出,心裡有些發慌。只要一想到要和她待在同一個空間,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進到別墅,孫詩藍往沙發上一坐,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我一愣,趕緊跑上去,低聲問道,“副董,您是哪裡不舒服啊。”
她的目光意思太明顯,我要是還看不懂那才是缺心眼兒了。
“我哪裡不舒服告訴你你能治?”孫詩藍不屑地從我身上移開目光,我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竟怔著說不出話來。
“我們……可以去醫院。”隔了許久,我才幹巴巴地憋出了這麼一句。
“我們?醫院?”孫詩藍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夏小姐,你心裡的彎道道還挺多啊!”
“你跟我一起去醫院,要是被人拍到了怎麼辦?你這是……想靠輿論上位嗎?”
我臉色白了白,雖然早就知道孫詩藍是故意刁難我,可她的話說的這麼難聽,仍然是讓我接受不了。
“既然副董不願意去醫院,那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您?”我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孫詩藍輕哼一聲,沒接話。我卻如獲大赦一般勾了勾嘴角。
不說話,就是預設了。
即使她是刁難,我也會讓她看到我的認真和執著。
“既然夏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現在覺得有些渴了……”
孫詩藍淡淡開口,她話音未落,我就急忙跑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端過去。
哪知道,她抬眼冷冷一看就轉過了目光,“夏小姐,看不出你報復心挺強的,給生病的人喝冷水。”
我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端著杯子重新跑過去,在接水時,我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微微一想,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記得我在孫氏集團辦公間被刁難,也是接水。
那些人倒不愧是孫詩藍的手下,連刁難人的手法都是一樣。
“副董,您的水。”我把還冒著熱氣的杯子舉到孫詩藍面前,滿臉誠懇。
孫詩藍伸出食指,輕輕把我的手推向一旁,“夏小姐,倒水就要有誠意啊,即使不知道我慣用的杯子是哪個,端過來時能不能用個托盤?你這樣……讓我有些不習慣啊!”
我紅了臉,她這意思是說我沒有規矩吧?可是……誰習慣端杯水還用托盤啊!
不過這話我卻不能說出來,只得又點點頭,按照她的話去做。
沒辦法,她是顧晨的媽媽,是我要去討好的人,不管她的要求多麼過份,我都不能說半個不字。
但這次我學乖了,拉著一個傭人問了下孫詩藍平時慣用的杯子和喜歡的茶葉,甚至連她喜歡的水溫也不放過。
從前我嫁到沈白家時,也沒少這樣伺候他和後婆婆,所以做這些事情根本是沒一點壓力的。
我第三次站在孫詩藍面前,手裡穩穩當當放著一個托盤。
好在這次孫詩藍接過了杯子,可能她自己也知道,這種把戲玩多了就沒意思了。
孫詩藍喝了口水,挑著眼皮看我一眼,“怎麼,還有事?”
“沒……沒事了。”我手裡還拿著托盤,小心翼翼站在她面前,再加上她這句話,妥妥的就像是他們家的傭人一般。
“不是我說你,夏小姐,你當真是不適合進我們這種人家的。”
孫詩藍嘆息著搖了搖頭,“倒水這種事情,其實讓傭人來就好了,還是說……你習慣伺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