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鈞才和樊藝慧不知不覺間一唱一和地聊起天來的話語，孫茂桐先是一笑，然後拍了下樊藝慧的肩膀，一臉中二的樣子大呼：

“沒事的，還有我們幫助你。只要你在拍照的時候，想象拍照的人是你的重要之人就好了。”

“是嗎……我試試看吧。”

相處的時間很短，但人生卻很長。很快的，課間便到來了。

可陳鈞才依舊覺得，兩小時前在和樊藝慧聊天的時候，仍在上一秒。令人久久難以忘懷。

六年級的學生有序下樓，根據身高簡單排了下位置。在混亂的人群中，他瞥到了樊藝慧，但卻因為時間太短，沒來得及和她聊天。

被人群擁簇著，陳鈞才來到了最後一排，站在桌子上的人。到最後他也沒有找到樊藝慧，她的身影消失在簇擁著的人群中。讓陳鈞才一時間很是焦急。

但著急也沒有用，畢竟在自己站上桌子的那一刻，拍照就準備就緒了。

站在桌子上，陳鈞才看著與自己左肩相貼的沈全振和與自己右肩相貼的孫茂桐，不自覺地笑了。

坐在前面座椅上的校長和副校長，以及各科的老師都過來了。他們也在第一排找到了凳子坐好。

而此時的攝影師也姍姍來遲。陳鈞才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覺得他可能不是一個普通人，給人一種生人莫近的威嚴感。

攝影師和副校長一同整治現場的紀律。一旁的同學十分熱衷於聊天，就算下課時間多給他們五分鐘，上課時間少給他們五分鐘，他們照樣有嘮不完的嗑，真是可惡。當然這是陳鈞才腦補的內容，他只知道自己原地不動，等著攝影師那句與電視劇裡的偶像劇拍婚紗照的樣子一樣喊出“一，二，三，茄子！”的經典臺詞。

終於，在竊竊私語聲逐漸消失之後，攝影師回到了支著三腳架的攝像機後面。他看起來神色不是很好，像是對這裡的學生一點紀律沒有而感到憤懣。

“都不許笑，笑什麼笑！收起笑容！”

“哼，對！就是這樣，準備好，三，二，一！”

“再拍一張，三，二，一！”

在一陣又一陣的閃光過後，大家紛紛解散。陳鈞才還順路幫忙抬走了一個凳子。

他現在還感到疑惑，為什麼這個攝影師不讓大夥笑呢？是因為他也是過來人，知道分別其實是很痛苦的嗎？

不，亦或是因為，他覺得這些小學生們太不懂規矩了，一點紀律沒有，氣血上湧而感到惱火。

總而言之，這些都不重要。反正照片都拍完了，現在他們這些小學生要做的，就是等到照片出爐，並把它作為人生的第一張畢業照好好存放起來了。